昌赣高铁跨江大桥的施工现场,春汛刚过的赣江水流湍急,浑浊的江水拍打着临时搭建的钢栈桥,发出沉闷的轰鸣。
启轩戴着安全帽,站在栈桥上,手里捏着刚打印出来的地质雷达扫描图——图上显示,主桥墩预定位置的河床下,藏着一条宽约五米的断层带,像道潜伏的伤疤,随时可能给施工带来致命风险。
“柳工,这断层带比勘察报告里的宽了近三米,”施工队的赵队长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里带着焦虑,“要是按原计划打桩,钻头很可能卡在断层里,到时候光是打捞钻头就得耽误半个月工期。”
启轩蹲下身,手指沿着图纸上的断层线划过,“断层带的土壤承载力不够,就算强行打桩,后期也可能出现不均匀沉降。”
他忽然抬头,目光落在远处的江面,“能不能调整桩位?往上游移十米,避开断层核心区。”
赵队长皱眉,“移桩位意味着整个主桥的受力结构都得重新计算,设计院那边怕是不好通过。”
“我来算。”启轩掏出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跃,“主跨300米的斜拉桥,桩位偏移十米,主塔的水平力会增加8%,但只要把斜拉索的张拉角度调整2度,就能抵消这部分力。”
他调出之前在西南交大做的受力模拟软件,“我现在就出调整方案,下午给设计院发过去。”
江风猎猎,吹得他的衣角翻飞。启轩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忽然想起周院士说的“工程是在妥协中寻找最优解”——有时候,退一步的调整,反而能让桥梁站得更稳。
昌赣大桥的设计院会议室里,气氛凝重。总工程师拿着启轩的调整方案,手指重重地敲在桌子上,“移桩位不是小事!主塔受力计算得经过第三方验证,万一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柳加林坐在主位,目光沉静,“我来负责。启轩的方案我看过了,用的是周院士团队的最新算法,模拟数据可信度很高。而且他在川藏隧道处理过类似的断层问题,有实战经验。”他转头看向启轩,“你给大家讲讲调整后的抗风稳定性。”
启轩深吸一口气,走到投影幕前,调出风荷载模拟动画,“调整桩位后,我们增加了主塔的侧向阻尼器,在百年一遇的强风荷载下,塔顶位移能控制在0.3米以内,远低于规范要求的0.5米。这是风洞试验的报告。”
他的声音清晰而稳定,每一组数据都精准有力。会议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几位老工程师凑在一起讨论,眉头慢慢舒展。最终,总工程师点了点头,“方案通过,但必须全程监测桩基础的沉降数据,每周汇报一次。”
走出设计院时,柳加林拍了拍启轩的肩膀,“刚才你讲方案时,眼神跟我第一次在岑港大桥汇报方案时一模一样。”
启轩笑了,“爸,那时候我还小呢。”
“是啊,”柳加林望着远处的赣江,“时间过得真快,现在该你给我递‘方案’了。”
昌赣大桥的桩基施工终于开始了。启轩守在现场,看着巨大的钻孔机缓缓下沉,钻头钻入河床的瞬间,水花四溅。监测仪上的数据流实时传输到西南交大的实验室,林宇和王浩在屏幕那头盯着数据,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深度25米,遇到硬土层了!”赵队长的声音传来。
启轩盯着屏幕,“降低钻速,加大泥浆比重,防止塌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钻头顺利穿过调整后的桩位,抵达设计深度时,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启轩拿出手机,给柳加林发了张照片,“爸,第一根桩成了。”
很快收到回复,只有两个字,“好样的。”
昌赣大桥的施工现场,启轩正和赵队长检查刚浇筑的承台混凝土。夕阳的金辉洒在江面上,把钢筋骨架染成了暖红色。监测仪上,桩基的沉降数据稳定在0.2毫米,比预期的还要理想。
“柳工,你看那是什么?”赵队长忽然指着远处的天空。
启轩抬头,只见西边的云层迅速变黑,像被墨汁染过一样,隐隐有雷声传来。他心里一紧,立刻打开手机上的气象预警APP——强对流天气,预计半小时后抵达施工现场。
“快!通知所有工人撤离到安全区,把设备固定好!”启轩的声音带着急促,“赵队,你带一组人检查钢栈桥的连接螺栓,我去看监测系统的应急电源!”
工地上瞬间忙碌起来,轰鸣声、吆喝声、风声交织在一起。启轩跑到监测设备旁,检查太阳能蓄电池的电量,确认能支撑至少八小时后,又往主塔的临时平台跑——那里还有几组重要的应力传感器没来得及回收。
柳加林的电话恰在此时打来,“启轩,气象部门说有冰雹,必须确保所有人撤离!”
“爸,我马上就好!”启轩一边跑一边说,脚下的钢板在风中微微晃动,“传感器的数据很重要,得收回来!”
当他抱着最后一组传感器冲下平台时,豆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远处的雷声越来越近,像在为这场与时间的赛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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