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栋的眉头紧紧锁起,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也就是说,这些火器、炸药,乃至这些匪徒本身,都可能与军方有关?”
“回王爷,目前看来,可能性极大。”
专家郑重地点头,“尤其是其中多数人,极可能就是退役或被开除的军士,甚至……可能是在役者伪装。”
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沉重。如果此事最终被证实有军方背景,那将意味着一场巨大的丑闻和可怕的危机。
此时,对银行内部的初步勘查也有了新的发现。一名擅长痕迹检验的专家在侧厅被撬开的银库门锁上,发现了一点极细微的、不同于普通撬锁工具的金属碎屑。
“殿下,您看这个。”
专家用小镊子小心翼翼地将那点几乎肉眼难辨的碎屑夹起,放在一张白纸上,“此物质地坚硬,呈暗银色,似某种特制工具的碎片。寻常盗匪绝无可能有此等精巧工具。倒像是……像是军中或工匠作坊里用于处理精密机关的专用器具崩落的碎屑。”
另一名在后院勘查的鹗羽卫也来汇报:“殿下,在后院墙角发现半枚模糊的脚印,鞋底纹路特殊,与军中发放的制式皮靴底纹颇为相似,但更深更锐利,似是经过改装。”
一个个线索,似乎都隐隐约约地指向了同一个方向——军队。 朱栋默然不语,只是仔细地看着那点金属碎屑和描绘下来的靴印纹路,目光幽深。他知道,这很可能正是幕后之人希望他看到的“线索”,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目的就是将他引向一个设计好的方向,要么是嫁祸神策军,要么是挑起更广泛的猜疑。
“所有发现,详细记录,物证妥善封存。”
朱栋下令道,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是!”众人领命。 离开银行现场,朱栋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鹗羽卫苏州千户所的诏狱。他要知道,那两名活口,能吐出些什么。
诏狱深处,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臭的味道。两名劫匪被沉重的铁链锁在冰冷的石墙上,遍体鳞伤,显然已经经历了数轮严酷的审讯。但他们眼神依旧凶狠,带着亡命之徒特有的桀骜和绝望,看到朱栋在一众官员簇拥下进来,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负责审讯的鹗羽卫档头一脸羞愧和愤懑地向朱栋请罪:“殿下,属下无能!这两个硬骨头,各种刑具都上了,牙关咬得死紧,就是不开口!只求速死!”
朱栋摆了摆手,示意无关人等退后。他走到两名劫匪面前,火光跳跃映照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庞,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我知道你们不怕死。”
朱栋开口了,声音平稳,甚至听不出一丝火气,“敢做下这等泼天大事,想必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一名脸上带有刀疤的劫匪冷哼一声,嘶哑道:“既然知道,还废什么话!要杀要剐,给老子来个痛快的!”
“痛快?”
朱栋轻轻笑了笑,那笑容却让两名悍匪心底莫名生出一丝寒意,“你们或许觉得,死了就一了百了。但你们可知道,依《大明律》,抢劫官银、杀伤官兵、动用军械、冲击朝廷金融机构,是哪一等大罪?”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是谋逆大罪!依律,当凌迟处死,诛——灭——九——族!”
“九族”二字,如同重锤般敲在寂静的牢房里,也敲在了两名劫匪的心上。他们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依旧强撑着凶狠的表情。 “哼,吓唬谁?老子烂命一条,早就没什么九族了!”另一名劫匪啐出一口血水,眼神闪烁。
“真的吗?”
朱栋的目光如同利剑,似乎能穿透他们的内心,“你们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你们的父母妻儿呢?宗族亲戚呢?乡邻故旧呢?他们都会因为你们所谓的‘忠义’,而被牵连,男的砍头,女的流放,或世代为奴为婢。”
朱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绝望的力量:“你们拼上自己的一切,甚至不惜搭上所有亲族故旧的性命,为的是什么?为了钱?可是你们明明知道,银行主金库结构复杂,有三重巨锁,没有密码和两把不同的钥匙同时转动,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打开。你们真正的目标,恐怕根本就不是主金库,而是那批临时存放在侧厅、即将运走的银币吧?”
他看到其中一名劫匪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或者,你们是为了给朝廷添乱?那指使你们的人,又给了你们什么承诺?值得你们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是事成之后的重金酬劳?还是……帮你们摆脱什么困境?或者,许诺能保全你们的家人?”
朱栋步步紧逼,目光紧紧锁定着两人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听不懂你在放什么屁!”刀疤脸匪徒暴躁地挣扎了一下,铁链哗啦作响,试图用怒吼掩盖内心的震动。 但朱栋敏锐地捕捉到了另一名匪徒在听到“家人”二字时,那瞬间的眼神闪烁和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慌乱虽然对方很快又恢复了凶狠的表情,但这稍纵即逝的破绽,已然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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