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国防部第五研究院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焦灼。
计算室内,只剩下噼里啪啦的算盘珠撞击声和笔尖划过糙纸的沙沙声。
上百名研究员埋首在堆积如山的草稿纸和厚重的参考书中,眉头紧锁。
有人负责计算导弹的弹道轨迹,复杂的公式和变量需要反复验算;
有人在对着一堆化学符号,试图优化燃料的配比,寻找更稳定、更高效的组合;
还有人趴在巨大的绘图板上,用丁字尺和圆规小心翼翼地勾勒着导弹的气动外形,每一笔都关乎最终的飞行稳定性。
困难是显而易见的,且无处不在。
计算员小陈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面前写满微分方程式的草稿纸,叹了口气。
没有电子计算机,所有复杂的运算全靠手摇计算器和古老的算盘。
一个微小的误差,就可能导致前功尽弃,需要从头再来。
旁边的废纸篓里,已经塞满了演算错误的草稿。
“老张,你那边燃烧室的壁压数据再核对一遍?”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核对三遍了!可这和之前伊万诺夫专家随口提的那个参考范围对不上啊!”
被称作老张的研究员烦躁地抓了抓本就稀疏的头发。
自从“惩戒计划”的风声传来,那些原本还能提供些许“参考”的毛子专家,几乎一夜之间全都以“未接到上级通知”为由,停止了任何实质性的技术交流,留下的更多是语焉不详的暗示和亟待验证的模糊数据。
很多关键环节,他们不得不依靠自己,从最基础的原理开始重新推导、验证。
材料短缺、加工精度不足、理论模型不完善……像一座座大山压在每个研究员的心头。
而外部严峻的形势,更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让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时间,是他们最缺乏又最渴望的东西。
就在这时,研究院的负责人,钱教授(总师)脸色凝重地快步走进计算室,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汪洋。
“老李,老王,小赵,还有你,陈工,手头工作先放一放,立刻跟我出去一趟。”
钱教授点了四个核心骨干的名字。
被点到的几人几乎同时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不情愿。
“钱所长!我这弹道计算正到关键处,停不下来啊!”
负责弹道的老李首先叫苦,他的黑眼圈深得吓人。因为感觉就差一点,他已经两天没睡觉了。
“是啊,老钱,燃料稳定性测试刚有点眉目,这一打断,又得重头做预热!”
老王挥舞着手里记录数据的本子,情绪激动。
年轻些的小赵更是直接抱怨:“所长,我们都连轴转四十几个小时了,到底是什么事比‘东风’还急?”
连一向沉稳的陈工也推了推眼镜,眉头紧锁:“不能缓一缓吗?时间太宝贵了。”
钱教授何尝不知时间紧迫,但他接到的是来自最高层的直接指令,语气不容置疑:“这是命令!工作需要,都别废话了,立刻跟我走!这位汪同志负责带路和安全。”
汪洋站在一旁,面对几位大拿的怨气,只能保持沉默,出于保密纪律,他无法透露更多,只是郑重地强调:“各位专家,请相信,此行绝对值得,关乎重大。”
一行人带着满腹的疑虑和些许火气,坐上封闭的吉普车,在夜色中驶向西郊。
车上,气氛沉闷,几位专家要么闭目养神积蓄精力,要么还在脑子里演算着未完成的数据。
直到他们被带进那座戒备森严的库房,看到那堆积如山的木箱和金属箱时,脸上的疲惫和怨气瞬间被惊愕取代。
“这些是……这些……”
他们为了跟毛子对接和学习,都下力气学过俄文,因此,箱子上标注的内容能看得懂一些。
当钱教授颤抖着拿起那份清单,并示意打开几个标注着 P-1(V-2仿制型号)的箱子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第一个箱子打开,是厚厚的、装订成册的总体设计图纸;
第二个箱子,是控制系统(包括陀螺仪、伺服机构)的详细电路图、原理分析和测试记录;
第三个箱子,则是发动机部分的构造图、燃料输送系统详解……
老李第一个扑到控制系统的那箱资料前,双手颤抖地翻看着,声音都变了调:“这……这是完整的陀螺仪控制系统!连……连我们完全不知道的温度补偿模块、抗干扰滤波电路都有!这么详细?!”
紧接着,旁边数个标注 P-2的箱子被依次打开。
这些箱子更加庞大沉重,里面分门别类地存放着弹体结构、制导系统、战斗部、地面设备等不同系统的资料,每一类都占据数个箱子,图纸、计算书、试验报告堆积如山。
陈工拿起一份结构力学分析报告,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激动得语无伦次:“天呐!这……这应力分布计算,这振动模态分析……太全面了!我们之前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啊!有了这些,我们的结构设计至少能节省两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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