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泽先生,” 姬子走上前,语气郑重而真诚:
“无论过去如何,你永远是我们星穹列车组不可或缺的一员。”
苍泽的目光最后落在一言不发的黑塔和阮梅身上,脸上露出了些许困惑:
“阮梅.....黑塔.....你们这是.....?”
黑塔抱起双臂,用一种带着审视和某种难以言喻意味的目光看着他:
“等出去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那眼神让苍泽莫名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阮梅也微微颔首,轻声附和:“有些事~以后我们单独细说。”
苍泽无奈地笑了笑,蹲下身,平视着小黑塔,摸了摸她的头:
“小黑子~谢谢你照顾我啦~”
小黑塔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温柔的白发苍泽,泪水再次涌出,用力地点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走向符玄,神色坦然:“符太卜,现在你觉得呢?命运.....并非完全不可打破的吧?
虽然绝灭大君的身份依旧如影随形,但我已经找到了完整的、真实的自己。”
符玄看着眼前这个经历了七百年自我炼狱、却依旧能保持本心、甚至变得更加强大的男子,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敬佩。
她郑重地行了一个仙舟古礼:“苍泽先生拥有如此坚韧不拔的意志,符玄.....佩服,心服口服。”
她无法想象,那是何等残酷的坚守——用自己的绝望折磨自己,用最痛苦的方式铭记誓言,肉体与精神的双重凌迟,循环往复七百年.....
这绝非凡人所能企及的意志。
那句“我永不忘记”,其重量,足以压垮星辰。
处理完所有外界的关系,白发苍泽这才重新将目光,完全投注在那个一直静静等待着的、黑色的自己身上。
他轻轻松开了镜流的怀抱,走到黑发苍泽的面前。
“呵呵~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你用这种方式摆了一道。”
黑发苍泽看着他,语气复杂,带着一丝自嘲。
黑发始终无法理解:“你为何要给自己下达如此残酷的命令?自己一人独自承受这七百年的折磨.....明明,明明我们可以一起.....”
白发苍泽微笑着摇了摇头,眼神清澈而温暖:
“呵呵~但现在,我们已经扯平了,不是么?”
“扯平?” 黑发苍泽双手抱胸,无语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嗔怪:
“我保护了你十几年,你却用这七百年的生不如死来抵债?这买卖,你可亏大了!”
“所以,是你败给我了?” 白发苍泽笑意更深。
黑发苍泽定定地看了他几秒,脸上那惯有的戾气与疯狂,终于如同冰雪般消融,最终,化作一个释然、甚至带着一丝温柔的浅笑。
“是啊.....败给你了.....败得一塌糊涂。”
白发苍泽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了这个与自己一体同源、承受了所有黑暗的“另一半”。
“没有谁败给谁.....”
他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如同誓言:
“我们.....本就是一个人。”
黑发苍泽也回抱住他,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彻底的安宁。
“是啊.....我们本就是一个人。”
下一刻,在所有人动容的注视下,黑发苍泽的身影,开始散发出柔和的白光。
他的形体如同融入阳光的冰雪,化作无数温暖的光点,一点点、一点点地,融入了白发苍泽的体内。
随着他的融入,白发苍泽那如雪的长发,从发根开始,逐渐渲染上深邃的墨色。
最终,彻底化为了如同永夜般沉静、却蕴含着包容一切力量的——漆黑。
光芒散尽,融合完成。
一个完整的、全新的苍泽,立于众人面前。
黑发红瞳,气息内敛而深邃,既带着历经磨难的沧桑,又蕴含着新生的坚定与平和。
在他的灵魂深处,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如同跨越了时空的约定,轻轻回响:
‘未来.....我依然会保护你。’
这一次,不再是为了分离与牺牲。
而是为了,作为完整的“我”,共同面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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