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抛出了最后的筹码:“你现在开口,指认内应,供出联络方式和你所知的组织结构,这是‘戴罪立功’,绩效可以转为正向。本官可以奏明陛下,留你一命,甚至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远离这些纷争。若冥顽不灵……等本官自己查出来,你,还有你背后可能被牵连的所有人,都将按照大宋律法和绩效追责制度,得到应有的惩处。如何选择,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顾千帆说完,便不再看他,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闭目养神。刑室内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声音和刺客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绩效、戴罪立功、家人安危、组织清算……这些词汇在他脑中激烈碰撞。死不可怕,但任务失败的连带责任和可能波及亲人的恐惧,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
一炷香还未燃尽,刺客终于嘶哑地开口,声音如同破锣:“……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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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尽管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夜晚,常朝依旧准时举行。只是今日垂拱殿内的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肃杀。百官们显然都已听闻昨夜宫内的刺杀事件,个个屏息凝神,偷眼观察着御座上的皇帝。
赵小川面色如常,甚至带着一丝澹澹的嘲讽。他没有立刻提及刺杀之事,而是先处理了几件常规政务,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议程过半,他才貌似随意地提起:“昨夜,有几只不开眼的老鼠,溜进了朕的寝宫,扰了清梦。已被皇城司处理了。”
轻描澹写的一句话,却让殿内温度骤降。群臣噤若寒蝉。
赵小川目光扫过下方,尤其在几个平日与内侍省往来密切、或是在盐政上持反对意见的官员脸上停留片刻,才继续道:“看来,是有些人觉得朕的新政,动了他们的奶酪,绩效受损,狗急跳墙了。”
“奶酪”一词,群臣大多不明其意,但结合上下文,也能猜出大概,无非是利益。
“朕在这里,可以明确告诉诸位,”赵小川声音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新政不会停,对西夏的经济战略不会变!任何试图以魑魅手段阻挡大势者,无异于螳臂当车,其绩效结果,只能是粉身碎骨!皇城司、肃政司,会好好跟他们算这笔绩效账!”
他没有点名道姓,但凌厉的目光和冰冷的语气,已让心中有鬼者胆战心惊。这是赤裸裸的警告,也是宣战。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鸿胪寺官员急促的禀报声:“启奏陛下!西夏使团已至汴京城外,请求觐见!”
这个消息,如同一块新的巨石投入暗流汹涌的水潭。刚刚经历了刺杀,西夏使者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到了?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赵小川与坐在珠帘后的孟云卿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与一丝了然。
“宣。”赵小川沉声道,“朕倒要看看,这位西夏使者,能给朕带来什么样的‘绩效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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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使团的到来,冲散了朝堂上因刺杀事件带来的紧张气氛,转而蒙上了一层新的迷雾。使者名为野利遇乞,是西夏国舅没藏讹庞的心腹,以强硬狡黠着称。他此来的目的,不言而喻,必然与宋国近期推出的盐铁新政和边境军事压力有关。
野利遇乞被引入垂拱殿,依礼参拜。他年约四旬,身材不高,却显得十分精悍,眼神锐利,带着草原民族特有的桀骜。
“外臣野利遇乞,奉大夏国主之命,特来觐见大宋皇帝陛下。”他声音洪亮,不卑不亢。
“贵使远来辛苦。”赵小川澹澹道,“不知西夏国主遣使而来,有何见教?”
野利遇乞直起身,目光直视御座:“陛下明鉴。近日来,贵国突然提高盐价,缩减我大青盐进口配额,更在边境陈以重兵,屡有挑衅之举。致使我大夏盐农困顿,边民惶恐。我主深感忧虑,特命外臣前来询问,大宋此举,意欲何为?莫非是要背弃澶渊之盟以来的和平局面,重启战端吗?”
他一上来就倒打一耙,将宋国的自卫和经济反制措施,说成是挑衅和背盟。
赵小川尚未开口,苏轼便忍不住出列驳斥:“野利使者此言谬矣!贵国先是进贡‘空心佛塔’,藏匿密信,行间我大宋,此乃和平之道?我朝提高盐价、调整配额,乃国内经济政策,何须向贵国解释?至于边境陈兵,更是无稽之谈!我朝军队在自己国土上演习,何来挑衅之说?反倒是贵国军队,近期在我边境频频异动,小规模摩擦不断,这又该作何解释?”
野利遇乞显然有备而来,面对苏轼的质问,面不改色:“佛塔之事,乃小人作祟,我主已严查,并处置了相关人等,此乃我国内政,且已给贵国交代。至于边境摩擦,不过是双方巡边士卒的一些小误会而已,岂能与我大夏盐铁滞销、民生凋敝相提并论?陛下,我主诚心希望维持两国和平,但若贵国一意孤行,继续以经济手段扼杀我大夏,恐怕……边关将士群情激愤,届时局面失控,非我主所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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