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东家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好!胡三爷爽快!我赵某人奉陪!就赌一把!”他看向盐商,“李老板?”
盐商看着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一咬牙:“赌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一直沉默的“公子哥”。
孟云卿放下手中把玩的筹码,抬眼,清澈的目光迎上胡三爷疯狂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带着挑衅意味的弧度,声音清越,刻意压低了声线:“胡老板豪赌,在下岂能扫兴?跟了。”她也将面前所有筹码,轻轻推到了赌桌中央。
“好!痛快!”胡三爷狂笑,仿佛已经看到了翻盘的曙光,“开盅!”
骰盅再次被镖局东家拿起,剧烈摇晃。胡三爷死死盯着,口中念念有词:“大!大!给老子出大!”盐商和镖局东家也屏住了呼吸,眼神炽热地盯着骰盅。
就在骰盅即将落桌的刹那!
孟云卿藏在袖中的指尖,极其隐蔽地一按!
“嗡…”一声人耳几乎无法捕捉、却让空气产生细微震颤的嗡鸣响起!
骰盅落定!
整个雅间落针可闻,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镖局东家深吸一口气,缓缓揭开盅盖——
三颗象牙骰子,静静地躺在猩红的绒布上。
两个一点,一个两点。
四点,小!
死一般的寂静。
胡三爷脸上的狂笑瞬间僵住,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在椅背上,眼神空洞,喃喃道:“小…是小…怎么会是小…”
盐商和镖局东家也愣住了,随即是巨大的失望和…一丝被耍弄的愤怒!他们看向胡三爷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孟云卿则从容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赢家的矜持微笑,对着失魂落魄的胡三爷拱了拱手:“承让了,胡老板。”她的目光扫过桌上那块孤零零的翡翠玉佩,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战利品。
“不…不可能!”胡三爷猛地跳起来,如同受伤的野兽,双目赤红地指着镖局东家,“是你!赵铁鹰!是你搞的鬼!这骰子有问题!”输掉玉佩事小,但输掉寿王赏赐的信物,还欠下三万贯的巨债!这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必须翻盘!
镖局东家赵铁鹰脸色一沉:“胡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赵铁鹰在汴京道上混了二十年,靠的就是‘信义’二字!骰子是你看着摇的,盅是你看着开的!输不起就污蔑人?当我‘镇远镖局’是泥捏的?!”
盐商也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胡三爷,愿赌服输嘛!那块玉佩,还有咱们哥仨的一万贯,您看是现结呢,还是…立个字据?”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盘算着怎么把胡三这块肥肉榨干。
胡三爷彻底疯了!他猛地抽出一直藏在靴筒里的短匕,寒光一闪,直刺赵铁鹰:“老子杀了你!”
“找死!”赵铁鹰是刀口舔血的镖头,反应极快,侧身避过,反手一掌拍向胡三手腕!
雅间内瞬间乱成一团!桌椅翻倒,杯盘碎裂!盐商吓得抱头鼠窜,尖叫连连。孟云卿则迅速后退几步,看似惊慌地躲在角落,实则冷静地观察着战局,同时用指尖在袖中一枚特制的骨哨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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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池畔,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静静泊在远离灯火的芦苇丛中。船舱内,赵小川一身玄色劲装,正对着面前一盏昏暗的油灯,研究着一张摊开的“快活林”内部结构草图。旁边放着一个精巧的铜制沙漏,细沙正无声地流淌。
顾千帆侍立一旁,低声道:“陛下,亥时三刻已过。楼上雅间‘听涛阁’似有异动,隐约有打斗声传来。”
赵小川抬头,看了一眼沙漏,眼神锐利如刀:“按预案执行!A组封锁快活林所有出口!B组控制一楼大厅,疏散无关赌客!C组随朕直扑二楼听涛阁!行动代号:‘绩效清算’!记住,首要目标胡三,务必生擒!次要目标,保护‘公子’安全!行动!”
“遵旨!”顾千帆眼中寒光一闪,对着舱外打了个手势。
无声的命令瞬间传递出去!
泊在周围芦苇丛中的几条小舟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射向灯火通明的“快活林”!船上的皇城司精锐番子,个个黑衣蒙面,身手矫健!
“官差办案!所有人原地蹲下!违者格杀勿论!”
“蹲下!抱头!”
“封锁大门!后门!侧窗!一个不许放跑!”
原本喧嚣沸腾的快活林一楼大厅,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沸水锅,瞬间炸开!惊恐的尖叫、慌乱的奔逃、桌椅翻倒的巨响、番子们冰冷的呵斥声混杂在一起!
混乱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至二楼!
雅间“听涛阁”内,胡三爷和赵铁鹰已打红了眼。胡三爷状若疯虎,匕首挥舞得毫无章法,但招招狠辣致命,显然存了拼命的心思。赵铁鹰则经验老道,避其锋芒,伺机反击,一时间难分胜负。盐商李老板则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裤裆处一片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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