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海战的胜利,不仅摧毁了福建水师,更摧毁了清军残存的抵抗意志。
林阳获悉战报后审时度势,他立即命令:
“传令萧朝贵,乘胜追击,绝不给王懿德片刻喘息之机!”
萧朝贵得令后毫不迟疑浩浩荡荡驶入闽江口,数十艘战舰列阵如铁索横江,黑洞洞的炮口森然指向福州方向,那恐怖的威压让沿岸清军望风胆寒。
与此同时,刚刚完成整编、士气如虹的太平军闽南军团在林俊、陈屺、黄位三位悍将率领下,以马尾为跳板,分作三路铁流,向福州及周边州县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反攻。此时的清军,早已军心溃散。
海战惨败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绿营兵丁,“太平军不可战胜”的传言更让他们未战先怯。各州县官员见大势已去,或卷起印信、封存库银仓皇逃命,或干脆大开城门,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太平军与义军联军所向披靡,兵锋所指,几无抵抗。
兵临福州城下,王懿德试图凭借坚城做最后一搏。然而,萧朝贵亲率“伏波”、“扬武”两艘巨舰,悍然抵近江岸。重炮发出震天怒吼,几次精准的警告性射击,便在巍峨的城墙上撕开数道狰狞的缺口,砖石飞溅,烟尘冲天。这毁灭性的力量成了压垮守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未等太平军发起总攻,城内守军便自发哗变,部分低阶军官和士兵倒戈相向,主动打开了城门。福州,这座八闽首府,竟如此兵不血刃地易主。闽浙总督王懿德在绝望中,于总督府后堂吞金自尽,了结了他效忠清廷的一生。
拿下福州,太平军马不停蹄,以雷霆万钧之势扫荡周边。泉州、漳州、厦门等重镇传檄而定,各地残余清军及地主武装或一触即溃,或望风归降。至咸丰七年底,太平天国的杏黄旗已高高飘扬在福建全境每一座府县城池的上空,清廷在福建的统治机器被彻底砸得粉碎。
紧接着,在萧朝贵、林俊等人的强力主导下,太平天国在福建雷厉风行地推行了一系列深得民心的新政:一举废除清廷所有苛捐杂税,大力推行《天朝田亩制度》,将无主荒地和新抄没的官绅土地悉数分给无地少地的穷苦农民;设立官营百货,平抑物价,保障民生;广开新式学堂,既传播天国理念,也传授基础文化知识;全力整顿治安,清剿积年土匪海盗,迅速恢复地方秩序。
这些措施如春风化雨,迅速赢得了底层百姓的由衷拥戴,八闽大地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许多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士绅商贾,在亲眼见证了太平军的强大实力和新政的显着成效后,也纷纷转变态度,开始积极与这个充满活力的新生政权合作。一个崭新的时代,正伴随着马尾港的潮汐,在这片土地上澎湃开启。
福建全境的光复,并未让萧朝贵停下脚步。在林阳授意下,他的目光,早已投向了与福建一水之隔、孤悬海外的宝岛——台湾。
……
这一日,福州原闽浙总督衙门,现已改为太平天国东征行辕的大堂内,将星云集。萧朝贵召集林俊、陈屺、黄位等陆师将领,以及南海舰队主要舰长,商议进军台湾大计。
巨大的海图铺在中央,台湾岛的轮廓清晰可见。
“诸位!”
萧朝贵声若洪钟,指向海图上的台湾岛,
“福建已定,下一步,便是这东海明珠!台湾自古以来便是华夏故土,绝不容许清妖继续盘踞,更不容西洋红毛、东洋倭寇觊觎!”
林俊起身,眼中闪烁着渴望建功立业的光芒:
“西王殿下!末将愿为先锋!台湾地形复杂,山林茂密,末将麾下多为闽南子弟,熟悉山地作战,且与岛内义民素有联络,正可担当此任!”
陈屺也慨然请命:
“殿下,台湾府城防御相对坚固,但澎湖为其门户,若能先取澎湖,则台湾门户洞开!末将请率本部人马,并舰队配合,先克澎湖!”
萧朝贵满意地看着麾下将领斗志昂扬,他大手一挥:
“好!陈屺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振威’舰及两艘巡洋舰、四艘运兵船,携精锐两千,三日后出发,直取澎湖!务必拿下妈宫港,控制澎湖列岛,为我大军登陆台湾建立前进基地!”
“得令!”
陈屺高声应诺,信心十足。
“林俊、黄位!”
“末将在!”
两人齐声应道。
“命你二人加紧整训部队,储备粮草军械,待澎湖捷报传来,即刻作为登陆台湾之主力和右翼,分别从鹿耳门和打狗、方向登陆,席卷台湾南部!”
“谨遵王命!”
萧朝贵环视众人,斩钉截铁:
“此次东征,不仅要收复疆土,更要宣示我太平天国维护海疆、庇护同胞之决心!传令全军,对台湾百姓,须秋毫无犯,广宣我天朝仁政!凡有扰民害民者,定斩不饶!”
“是!”
众将轰然应诺,声震屋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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