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北郊的长亭古道,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辉。猎猎旌旗遮天蔽日,赤、黄、黑三色龙旗居中高耸,旗下文武百官按品阶肃立,绯色、紫色、青色官袍层层叠叠,如铺开的云锦。禁军将士身着玄铁甲胄,手持长戈,队列如磐石般稳固,甲叶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寒光,腰间佩刀的刀柄统一朝向内侧,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元景帝端坐于銮驾之上,明黄色龙袍绣着十二章纹,腰间玉带钩镶嵌着硕大的东珠,面容沉毅,眼神深邃。他身旁的内侍总管躬身侍立,大气不敢出。长亭两侧,百姓早已万人空巷,扶老携幼挤在警戒线外,踮脚翘首,口中不时发出急切的议论声,人人脸上都带着期待与自豪——他们要亲眼目睹那位横扫漠北、扬我国威的“战神”归来。
“来了!快看,是‘萧’字旗!”不知是谁大喊一声,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地平线。
远处,尘头大起,如黄龙卷地,渐渐遮蔽了半边天空。最先刺破烟尘的,是一面略显残破的大旗,玄色布料上用金线绣着的“萧”字,虽被风沙磨得边缘发白,甚至有几处撕裂的口子,却依旧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宁折不弯的悍勇之气。
大旗之下,一支铁骑缓缓行来。他们的步伐沉稳而整齐,每一步踏在地面上,都发出沉闷的共鸣,仿佛大地都在微微震颤。将士们个个面容黝黑,那是漠北风沙与烈日雕琢的痕迹,征衣上沾满了尘土与干涸的血渍,甲胄布满了划痕与凹坑,有的护肩断裂,有的头盔缺了棱角,却丝毫不减其气势。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人群时带着一丝百战余生的凛冽,腰间的战刀尚未入鞘,刀柄上的血迹虽已凝固,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队伍中段,是长长的匈奴俘虏队列。俘虏们被绳索串联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头发散乱如枯草,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们昔日在北疆烧杀抢掠的嚣张气焰,此刻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对生的渴求。俘虏身后,数十辆马车满载着战利品,牛羊的嘶鸣与金银器皿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马车上堆放的匈奴弯刀、弓箭、皮毛,还有缴获的匈奴王庭贡品,无一不在诉说着这场远征的辉煌战绩。
队伍最前方,萧景珩一身银甲白袍,骑乘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银甲上的纹路依旧清晰,却布满了战斗的痕迹,胸口的护心镜有一道深深的刀痕,那是与匈奴左贤王决战时留下的。白袍在风中轻轻飘动,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修长。经过数月征战,他面容清癯了许多,下颌线愈发锋利,眼底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却更添几分渊渟岳峙的气度,仿佛历经风霜的孤松,愈发沉稳坚毅。
马蹄声渐渐清晰,萧景珩在御驾前百步处勒住马缰。白马一声长嘶,前蹄微微扬起,随即稳稳落地。他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银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袍角,他快步上前,于御道中央单膝跪地,背脊挺得笔直,如同一杆即将出鞘的长枪。
“臣,靖安侯、北征行军副总管萧景珩,奉旨北伐!”他的声音清朗而有力,穿透了人群的嘈杂,响彻四野,“赖陛下天威,将士用命,今已克竟全功!扫荡漠北七部,重创匈奴左贤王主力,焚毁草场千里,缴获牛羊数十万头,俘获敌酋百余人,特此献俘阙下,恭请陛下圣裁!”
话音落下,身后数千将士齐刷刷单膝跪地,甲胄铿锵作响,如惊雷滚过大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连远处的飞鸟都被惊得四散而逃。
元景帝端坐銮驾之上,目光从跪伏在地的萧景珩身上扫过,掠过那支气势如虹的百战雄师,再看向垂头丧气的匈奴俘虏和堆积如山的战利品,龙颜大悦。他原本沉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随即起身离座,亲自步下銮驾,大步走到萧景珩面前。
内侍总管连忙跟上,想要搀扶,却被元景帝挥手制止。帝王亲手扶起萧景珩,目光灼灼地打量着他,看着他脸上的风霜与甲胄上的伤痕,心中感慨万千。“景珩!”元景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洪亮如钟,“朕之卫、霍也!千里奔袭,犁庭扫穴,扬我国威,壮哉!此战之功,彪炳史册,朕心甚慰!”
这一句“朕之卫、霍”,分量千钧。卫青、霍去病乃是大胤开国以来最负盛名的名将,北击匈奴,封狼居胥,是历代武将的终极梦想。元景帝将萧景珩与他们相提并论,足见对其战功的认可与推崇。
萧景珩躬身谦辞,神色依旧平静,没有丝毫骄矜之色:“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此皆陛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将士们浴血奋战,舍生忘死之功!臣不过是奉旨行事,不敢独揽其功!”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此乃国之大体!”元景帝握住他的手,转身面对百官万民,声音愈发洪亮,“靖安侯萧景珩,忠勇智略,为国纾难,功在社稷!朕今日下旨:着即晋封萧景珩为一等靖国公,加太子太保衔,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北征将士,皆按功论赏,赏银百万两,绢帛万匹,犒赏三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诗酒趁年华:我靠文抄走上巅峰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诗酒趁年华:我靠文抄走上巅峰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