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言论,看似冠冕堂皇,实则各有图谋。有人是嫉妒萧景珩年纪轻轻便立下不世之功,担心他日后权势过大,威胁自己的地位;有人是秉持“以德服人”的迂腐政见,真心认为武力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更有甚者,背后牵扯着太子与诸王的权力角逐——萧景珩身为帝婿,又手握兵权,自然成为各方拉拢或打压的对象。
在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推波助澜下,这些非议渐渐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声浪,即便尚未成为主流,却也让朝堂之上的气氛愈发微妙。大臣们或沉默不语,或察言观色,无人敢轻易站队。
元景帝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摩挲着御案上的奏折,神色晦暗不明。他看着殿内争执不休的大臣们,听着那些或褒或贬的言论,始终沉默不语。这位帝王在位二十余年,深谙朝堂权术,自然明白这些争议背后的弯弯绕绕。他既赏识萧景珩的才华与战功,也忌惮他功高震主、手握重兵;既想利用他稳定北疆、震慑各方势力,又担心他日后尾大不掉、难以掌控。此刻的沉默,既是对争议的权衡,也是对萧景珩的考验。
无人能窥知这位帝王的真实想法,唯有殿外的铜钟,一声声敲打着,仿佛在诉说着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
大军一路向南,晓行夜宿,不日便已逼近京畿。沿途州县的官员纷纷出城迎接,敬献粮草物资,态度恭敬有加。萧景珩依旧淡然处之,除了必要的交接事宜,一概谢绝了官员们的宴请,心思始终放在即将到来的朝堂风波上。
这一日傍晚,大军在京郊三十里外的驿站扎营。暮色四合,营寨内炊烟袅袅,将士们吃过晚饭,大多早早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明日进城献俘。唯有萧景珩的中军大帐内,还亮着一盏孤灯。
帐内,萧景珩身着便服,正坐在案前,手中捧着一封书信。信纸已经有些褶皱,显然是被反复翻阅过。这是京中密友周秉正派人快马送来的,周秉正现任吏部侍郎,为人正直,与萧景珩自幼相识,交情深厚。信中,周秉正详细描述了朝堂之上的暗涌,将赵谦等人的非议、各方势力的态度一一告知,最后再三提醒:“景珩,此次回京,凶险难测。御史台已暗中串联,恐在献俘之时对你发难,务必早作准备,谨言慎行。”
萧景珩的指尖划过信上“功高震主”四个字,眼神平静无波。他早已料到,树大招风,这般赫赫战功,必然会引来嫉妒与忌惮。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竟会如此迫不及待,连他尚未回京,便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侯爷。”帐帘被轻轻掀开,展鹏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是萧景珩的亲卫统领,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行事极为谨慎。此刻,他躬身站在帐内,声音压得极低,“我们安排在京中的眼线传来消息,近日御史台的赵谦、王舒等几位御史频繁密会,昨日还去了宁王府一趟。据可靠消息,他们正在串联朝中官员,准备在侯爷明日献俘阙下、陛下论功行赏之时,联名上奏弹劾侯爷。”
萧景珩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弹劾的罪名是什么?”
“罪名是……”展鹏顿了顿,咬牙说道,“‘擅权专断、滥杀无辜、功高震主、恐有不臣之心’。”
这十六个字,字字诛心,若是坐实,便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然而,萧景珩脸上却并无半分惊慌,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似嘲讽,又似不屑:“果然来了。树欲静而风不止,看来,有些人是容不得北疆安宁,也容不得我萧景珩活着回京。”他将书信放在案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不过,陛下圣明,自有决断。我等身正不怕影子斜,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展鹏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稍安,又忍不住问道:“侯爷,要不要属下提前动手,破坏他们的计划?”
“不必。”萧景珩摇了摇头,眼神锐利如鹰,“此地乃京畿重地,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贸然出手,反而会落人口实,坐实了‘擅权’的罪名。静观其变,见招拆招便是。”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对了,夫人近日在京中可好?那些流言蜚语,有没有影响到她?”
提及梁婉清,展鹏的神色也缓和了些:“回侯爷,夫人一切安好。据府中下人来报,近日确实有不少闲言碎语传入侯府,甚至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府外窥探。但夫人处事沉稳,依旧每日打理府中事务,读书练字,对那些流言蜚语一概不理会,府中内外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下人也都安分守己。”
萧景珩闻言,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稍稍落地。他与梁婉清成婚三年,夫妻情深。梁婉清聪慧温婉,知书达理,不仅将侯府打理得妥妥当当,更在他出征期间,默默承受着京中的流言蜚语,为他免去后顾之忧。想到妻子的坚韧与理解,萧景珩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又被深深的担忧取代。
“告诉京中的人,”萧景珩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第一,密切监视赵谦、王舒等人的动向,尤其是他们与宁王府的往来,一言一行都要记录在案,随时汇报。第二,加派人手保护侯府,暗中排查府中是否有内奸,万不能让夫人有丝毫闪失。若是有人敢对侯府不利,不必请示,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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