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伪装成匈奴溃兵和牧民的斥候队,则混进了周边的几个大部落。他们故意衣衫褴褛,满身血污,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向部落的人哭诉“战神”的可怕。
“不得了了!”一名伪装成溃兵的斥候,在部落的帐篷里大喊,“胤军的‘战神’萧景珩,有十万天兵相助!他一声令下,风沙就漫天而起,我们的战马根本无法前行,箭矢也被风沙吹得偏离了方向!”
另一名伪装成牧民的斥候,则添油加醋地说道:“我听说,左贤王将军已经在阴山被胤军主力全歼了!十万铁骑,一夜之间就没了!萧景珩刀枪不入,他的士兵也个个勇猛无比,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还有更可怕的!”第三名斥候压低声音,故作神秘,“我听胤军的士兵说,他们接下来要放天火,把王庭烧个精光!到时候,王庭里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这些谣言,如同瘟疫般在草原上飞速传播。部落的人本来就对胤军心存恐惧,再加上这些绘声绘色的描述,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纷纷收拾细软,带着家人,朝着远离王庭的方向迁徙。而这些谣言,也很快传到了王庭内部。
王庭的贵族们,本来就对守将帖木儿的能力心存疑虑,得知左贤王可能已死、王庭将被天火焚毁的消息后,更是慌作一团。他们纷纷暗中收拾金银细软,准备随时逃跑。有的贵族甚至私下联系守将,要求打开城门,让他们出城避难。
守将帖木儿焦头烂额,一边要安抚军心,一边要阻止贵族们逃跑。他下令紧闭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入,违者军法处置。可越是这样,城内的恐慌就越严重。士兵们人心惶惶,根本无心守城;贵族们怨声载道,对帖木儿充满了不满。整个王庭,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三日后,最关键的情报传回了鬼哭戈壁。
“报!将军!”向南探查的斥候队长,浑身尘土,满脸疲惫地跪在萧景珩面前,“左贤王主力距王庭已不足五日路程!其先锋轻骑昼夜兼程,预计两日内便可抵达!”
萧景珩猛地站起身,眼中寒光爆射,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左贤王主力回援在即,王庭守军士气低落,人心惶惶,这正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
“好!”萧景珩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传令下去,全军做好战斗准备!今夜,我们再去王庭‘拜访’一次!”
将领们纷纷抱拳领命,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们知道,一场更大的胜利,即将到来。
是夜,狂风大作,乌云蔽月。整个草原被黑暗笼罩,只有风在呼啸,卷起漫天的尘土和沙砾。萧景珩亲率全部八千骑兵,人衔枚,马摘铃,借着风势的掩护,如同鬼魅般再次逼近至王庭外围。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攻城。城墙高大厚实,硬攻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他的目标,是王庭外围那片连绵不绝、堆积如山的越冬草料场!
那片草料场,位于王庭西门外,占地数十里,堆满了干燥的干草和牲畜的饲料。这是匈奴数十万牲畜过冬的命脉,也是左贤王主力回师后,大军集结的补给根基。一旦烧毁了这片草料场,匈奴的牲畜将无以为食,左贤王的大军也将陷入粮草危机,战斗力大打折扣。
“将军,草料场外围有五百名守军巡逻,戒备森严。”赵烈低声禀报。
萧景珩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草料场的方向:“五百人,不足为惧。传我将令,左翼两千骑兵,从侧面包抄,解决掉巡逻的守军;右翼两千骑兵,负责警戒,防止王庭守军出城支援;中路四千骑兵,随我主攻,火箭齐发,烧毁草料场!”
“是!”众将齐声应道,转身各自部署。
左翼的两千骑兵,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绕到了草料场的侧面。巡逻的匈奴守军,正缩着脖子躲在避风的地方,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胤军骑兵突然发起攻击,手中的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匈奴守军猝不及防,纷纷倒在血泊之中。惨叫声在风中回荡,却很快被狂风淹没。
解决掉巡逻的守军后,左翼骑兵立刻发出信号。萧景珩看到信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高声下令:“火箭准备!”
中路的四千骑兵,立刻举起手中的长弓,数千支蘸满火油的箭矢,对准了漆黑的草料堆。箭矢上的火油,在微弱的星光下泛着冷光,透着一股致命的气息。
“放!”
萧景珩一声令下,数千支火箭如同流星火雨,划破夜空,射入草料场!干燥的草料遇火即燃,“噼啪”作响,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狂风一吹,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火势迅速蔓延,很快就形成了一片滔天火海!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连王庭的城墙都被照得如同白昼!烈焰冲天,高达数十丈,滚滚浓烟升腾而起,遮天蔽日。热浪逼人,即便是站在数里之外的胤军骑兵,也能感受到阵阵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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