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 10月下旬)初秋的寅时,天还沉在墨色里,四合院里的老槐树静立如墨,只有墙根的秋虫还在发出细碎的鸣响。王卫国盘腿坐在西厢房的土炕上,腰背挺直如松——这是他每日必修的心斋功课,自随养父王破军下山以来,从未间断。但今天不同,指尖触到炕席上的木纹时,空冥感知不再是往日那种“警惕式”的铺开,而是像温水漫过青石,缓缓沉入意识深处,眉心的温热感从“刺痛”变成了“暖融”,这是心斋境界即将突破的征兆。
“摒除杂念,观想‘气’从丹田升起,随呼吸流转四肢。”王破军的声音在炕边响起,他手里拿着一盏油灯,灯苗跳动的光刚好照亮王卫国的眉心,“记住,心斋不是‘空无一物’,是‘取舍分明’——把无用的纷扰抛开,留下清明的本我。”
王卫国闭上眼睛,按养父的指引调整呼吸。起初,脑海里还翻腾着昨日化学课的反应方程式、物理课的弹道公式,还有兵工厂机床的齿轮草图,像乱麻缠在一起——这是他最近的困扰:学的知识越来越多,却总觉得拧不成一股绳,就像赵老栓说的“柴火太多,烧不出旺火”。但随着呼吸渐深,空冥状态悄然深化,那些杂乱的念头竟像被筛子滤过,慢慢沉淀下来,只剩下最核心的疑问:如何把齿轮传动的物理原理,和钢材除锈的化学方法结合起来,改进兵工厂的老旧机床?
突然,眉心的温热感猛地一收!王卫国仿佛“看到”一幅清晰的画面:机床的锈迹被稀盐酸清除后,用淬火工艺强化齿轮硬度,再根据力学公式调整齿距——这三个看似独立的步骤,竟像榫卯一样严丝合缝。他猛地睁开眼,额头上沁出薄汗,却难掩兴奋:“爹!想通了!机床的问题不是单一的,得先除锈、再淬火、最后调齿距,三管齐下才能解决!”
王破军吹了吹油灯的灯花,眼里闪过欣慰:“这就是‘心斋’的真意——不是让你什么都不想,是让你‘想该想的’。空冥天赋到了这一步,才能从‘被动感知’变成‘主动思考’,把零散的知识拧成一股绳。”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玄真子?心斋篇》,“这是我师父留下的手札,里面说‘静能生慧’,你现在才算摸到门。”
清晨的阳光爬上四合院的灰瓦时,王卫国已经把昨夜的思考整理成了《机床改进初步方案》。他拿着方案去找张大勇,刚走到胡同口,就看到张大勇推着自行车焦急地张望——车后座绑着一个破损的机床齿轮,齿牙上布满锈迹和磨损的痕迹。“卫国!可算找到你了!”张大勇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兵工厂的三号机床又坏了,厂长说再修不好,这批步枪就赶不上交货了!”
王卫国接过齿轮,空冥感知扫过,瞬间“看清”了问题:齿牙锈蚀导致咬合不严,材质过软又加剧了磨损。“勇哥,俺有办法!”他把方案递过去,“先按化学课学的,用稀盐酸除锈;再用淬火工艺把齿轮烧硬;最后按物理公式调整齿距,肯定能修好!”
张大勇看着方案上的步骤,眼睛越睁越大:“你这方案把物理、化学都用上了!可……淬火咱们没经验啊,以前烧火全凭感觉。”
“俺们可以试!”王卫国想起养父说的“躬行”,“用日军遗留的炼钢炉,控制温度在 800℃左右,烧红后浸入冷水,这就是最简单的淬火——化学课上说过,这样能改变钢材的晶体结构,让它变硬。”
两人直奔兵工厂。车间里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三号机床孤零零地停在角落,齿轮箱拆开着,像一张张开的嘴。老工程师李师傅蹲在旁边叹气:“这齿轮换了三个了,还是用几天就坏,咱们的钢材太次,又没好工艺,难啊!”
“李师傅,试试这个方案!”王卫国递上方案,“俺们用化学除锈、物理调距,再加上淬火,肯定能行!”
李师傅接过方案,推了推老花镜,越看越惊讶:“你这小子,年纪不大,懂的不少!淬火工艺我也想过,就是把握不好温度——你怎么知道要 800℃?”
“化学课上说,铁的相变温度在 727℃以上,800℃刚好能改变结构,又不会烧化。”王卫国指着齿轮上的锈迹,“除锈用 10%的稀盐酸,泡半小时就行,泡完用碱水中和,防止继续腐蚀。”
李师傅半信半疑,还是让人按方案操作。当除锈后的齿轮被送进炼钢炉,王卫国盯着简易温度计(用日军遗留的水银温度计改造),空冥感知聚焦在齿轮上——能“闻”到钢材受热后发出的细微“噼啪”声,当温度接近 800℃时,他立刻喊:“停火!拿出来淬火!”
齿轮被浸入冷水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白雾腾起。冷却后,李师傅用锤子敲了敲,眼睛亮了:“硬了!比以前硬多了!”他按王卫国的标注调整齿距,重新装回机床——当电机启动,机床运转的声音比以前平稳了许多,没有了刺耳的摩擦声。“成了!”车间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工人们围着王卫国,都夸他“有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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