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绒线胡同的青石板路上就沾了层湿冷的露水。王卫国背着竹编药箱,跟着养父王破军去街对面的药铺抓药——昨夜李大妈的女儿小芳突发高烧,养父开了方子,让他一早去配药。空冥天赋从踏出四合院那一刻起就悄然展开,眉心的温热感像一张细密的网,将北平城的细微肌理一一收纳。
刚拐出胡同口,就看到三个穿短褂的孩童围着一个铁皮桶取暖,桶里烧着捡来的废纸,火苗在风中抖得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其中一个孩子的棉鞋露着脚趾,冻得发紫的脚在地上不停蹭着。王卫国的空冥感知“触”到孩子单薄的棉袄下,肚子因为饥饿而微微凹陷——这是战后北平最常见的景象,胜利的欢庆过后,粮食短缺的问题像阴影一样笼罩着普通百姓。
“拿着,趁热吃。”他从怀里掏出两个昨天李大妈给的馒头,递到孩子们手里。孩子们愣了愣,立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其中一个含糊地说:“谢谢哥哥!俺娘说,只有八路军才会给俺们东西吃。”
王破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记住这场景,比在学堂里读十本课本都有用——咱们学医、学知识,最终都是为了让这些孩子能吃饱、穿暖。”
走到护国寺街时,雾已经散了些。街面上的早点摊冒着热气,“豆腐脑——”“烧饼夹肉——”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王卫国的目光落在一个卖豆浆的摊位上:摊主是个瘸腿的老人,左腿裤管空荡荡的——那是被日军的炮弹炸断的;他的儿子在旁边帮忙,胳膊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是小时候躲鬼子扫荡时被树枝划伤的。空冥感知里,他“看到”老人每天凌晨三点就起床磨豆浆,儿子则要走三里地去买黄豆,只为了赚几个铜板给老人买药。
“来两碗豆浆。”王破军拉着他走过去,递过铜板,“大爷,您这豆浆磨得真细。”
“没办法,磨不细没人买啊。”老人叹了口气,“日军在的时候,俺这摊子被砸了三次,现在虽然太平了,可粮食贵,生意也不好做。”他指了指街对面的洋楼,“你看那些国民党的官儿,顿顿吃肉喝酒,哪管咱们小百姓的死活。”
王卫国喝着温热的豆浆,心里却泛着酸。空冥感知扫过那栋洋楼——窗户里挂着华丽的窗帘,隐约能看到穿西装的人在里面打牌,桌上摆着红酒和蛋糕,与街面上的艰苦形成刺眼的对比。他想起异时空历史课本里“抗战胜利后北平接收乱象”的描述,此刻才真正明白“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含义。
抓完药往回走时,路过一家修鞋铺。张师傅正蹲在马扎上,给一个穿国民党军装的士兵修鞋。士兵的皮鞋擦得锃亮,却故意刁难:“你这修的什么玩意儿?再给我缝密点!不然不给钱!”
张师傅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针线,手指冻得发僵,却依旧缝得很整齐。王卫国认出他是之前在西郊军营帮过忙的修鞋匠,刚想上前,却被王破军拦住:“再等等,看看他怎么应对。”
果然,士兵接过鞋,还是故意找茬:“不行,还是太松!这钱不能给你!”说着就要走。张师傅突然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剪刀,眼神坚定:“长官,俺修鞋三十年,从没让人说过不好。这鞋您要是觉得不满意,俺再修;但您要是想不给钱,俺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讨个公道!”
周围的百姓也围了过来,纷纷指责士兵。士兵见众怒难犯,只好扔下钱,骂骂咧咧地走了。张师傅对着百姓们拱了拱手,眼里满是感激:“谢谢大家!要是没有你们,俺今天这辛苦就白费了。”
“张师傅,您没事吧?”王卫国走过去,递给他一块擦汗的粗布。
“没事,谢谢小哥。”张师傅擦了擦汗,“俺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软蛋了——鬼子都打跑了,还怕这些败类不成?”他拿起一双刚修好的布鞋,“这是给什刹海码头的搬运工修的,他们靠力气吃饭,鞋坏得快,俺只收他们一半的钱。”
王卫国看着那双布鞋,鞋底缝了三层布,针脚密密麻麻,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敬意。这些平凡的手艺人,用自己的方式坚守着尊严,也温暖着这座城市。空冥感知里,他“看到”搬运工们穿着这双布鞋,在码头上扛着沉重的货物,却走得很稳——这就是北平的“根”,扎在普通百姓的汗水里。
下午,王卫国按照养父的吩咐,去日军遗留的兵工厂外围观察——军区让道医队留意兵工厂的动向,防止国民党接收队私吞设备。他装作卖菜的小贩,推着一辆装满青菜的小车,在兵工厂门口徘徊。空冥感知像雷达一样扫过厂区:里面有十几辆国民党的卡车,士兵们正把日军遗留的机床往车上搬;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在指挥,手里拿着一份清单,上面写着“运往南京”“私人所有”等字样——显然是要把设备倒卖出去。
“老乡,卖菜吗?”一个守门的国民党士兵走过来,态度傲慢,“给我拿两颗白菜,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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