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心跳几乎要撞出胸腔,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
这不是求救,这是一串解码序列。
她竟然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用自己瞳孔的肌肉,将U盘的十二位解码序列,一笔一划地“刻”进了我对她最深刻的记忆里。
我猛地睁开眼,环顾四周。
这里是殡仪馆的地下二层,空气潮湿而压抑,呼吸间带着铁锈与霉斑的混合气息,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陈年的灰烬。
顺着墙根,我摸索着前进,手电筒的光束在布满灰尘的管道和墙壁上扫过,光斑在锈蚀的金属表面跳跃,像一只惊惶的眼睛。
终于,在一处堆放废弃棺木的角落,光束的边缘扫到了一道门。
那是一道不起眼的铁门,深灰色的漆面大片剥落,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铁皮,指尖轻触,锈粉簌簌落下,留下铁腥味的余痕。
最引人注目的是门锁孔的周围,有一圈明显的、不规则的发黑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高温灼烧过,触手微温,仿佛那火焰刚刚熄灭。
我凑近一闻,那股熟悉的松香混合着焦糊的气味,再次钻入鼻孔,像母亲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记忆。
就是这里。
我深吸一口气,将那把滚烫的、变形的钥匙插进锁孔。
尺寸严丝合缝。
我用尽全身力气,抓着钥匙的末端,缓缓转动。
齿轮在内部发出艰涩的摩擦声,像一个年迈老人的呻吟,每转一度都带着金属撕裂般的刺耳。
终于,伴随着“咔哒”一声清脆的响动,门锁开了。
门后是一个逼仄的空间,不足五平方米,像一个被遗忘的壁橱。
墙壁上嵌着一台布满灰尘的老式投影仪,镜头浑浊,正对着一面斑驳的白墙。
投影仪下方有一个简陋的控制台,上面只有一个USB接口和一个孤零零的回车键。
没有丝毫犹豫,我将U盘插了进去,然后重重地按下了回车。
风扇开始吃力地转动,发出的噪音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像老旧的风箱在喘息。
几秒钟后,一束昏黄的光线投射在对面的墙壁上,画面闪烁了几下,逐渐清晰。
那是我童年的卧室。
粉色的墙纸,摆满玩偶的床铺,还有坐在床边,正温柔地看着镜头的母亲。
画面里的她比我记忆中要年轻,眼中没有后来的疲惫与哀伤,只有化不开的温柔。
她轻轻开口,声音通过投影仪劣质的扬声器传来,带着些许电流的杂音,却依然清晰可辨。
“照儿,当你看到这个,说明你已经比我勇敢了。”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画面里的母亲仿佛能穿透时空,正慈爱地注视着我。
“按下F2,替我关灯。”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影像结束,画面归于黑暗,只剩下投影仪风扇的嗡鸣,像一只不肯停歇的蝉。
我的手指在颤抖,几乎无法控制。
F2键?
这台简陋的设备上根本没有F2键。
这又是一个暗语。
我颤抖着,在那个简陋控制台上寻找着,最终发现回车键的侧面,有一个用指甲刻出来的、几乎无法辨认的符号——“F2”。
就是它。我按了下去。
投影仪的红色待机灯猛地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
几乎在同一瞬间,我脚下的地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仿佛整栋建筑的最深处,有什么沉睡多年的巨兽被唤醒了。
金手指在我脑海中瞬间调取了整栋殡仪馆的建筑总图和电力系统图纸。
嗡鸣声的源头,直指地下四层的建筑主控室。
而我刚刚按下的,并非投影仪的任何功能键,而是激活主控室备用电源的紧急唤醒信号!
母亲最后的那句话,不是温情的告别,是一道冰冷的指令。
“关灯”,不是熄灭投影仪的光,而是切断整个模型社在这栋建筑里赖以生存的命脉!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
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头目的皮鞋。
但这一次,声音格外清晰、沉稳、有力。
一步,又一步,笔直地朝我这个方向走来,他那标志性的、用来伪装的跛脚,消失了。
他来了。他知道出事了。
然而,我嘴边却勾起一丝冷笑。
因为他不知道,这扇铁门一旦从内部反锁,唯一的开启方式,不是钥匙,而是需要最高权限的声纹验证。
而母亲的声音,她那句最后的指令,刚刚……才对我说完。
我盯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心跳剧烈地撞击着我的肋骨,每一次撞击都像是为即将到来的审判敲响的钟声。
头目的脚步声,在距离这扇门大约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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