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的声音平稳依旧,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物流变迁史:“这扶桑树在变,作为创世之初二木之一的建木,自是不遑多让。祂的名字,从沟通天地的‘建木’,变为了更具统治与秩序意味的——帝俊。”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仓库的钢铁穹顶,望向了某个高渺的存在:“是的,就是那个在古老神话中极具神秘色彩的天帝神只,日月之父,宇宙秩序的缔造者——帝俊。传说其妻羲和生十日,常羲生十二月,共同构建了时间流转的体系框架,是规则与秩序的化身。”
徐三话锋一转,将时空的维度骤然拉开:“我们所在的宇宙,名为‘紫府’。而归墟之境,并非简单的异世界,它与我们的紫府宇宙,是镜像对立却又相互依存的关系。如同光与影,生与死,秩序与混乱的两面。”
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历史的沉重感,开始描绘紫府宇宙中一段惨烈的历史:
“紫府之内,唐朝末年,煌煌盛世的余晖散尽,中央权威荡然无存。各地拥兵自重的节度使,早已非朝廷股肱,反成割据一方的枭雄。他们私蓄甲兵,自署官吏,截留赋税,俨然国中之国。朝廷诏令不出长安百里,天子威严尽丧于骄兵悍将之手。”
“藩镇之间,为争地盘,夺财赋,常启衅端。烽烟四起,兵连祸结。骄兵悍将视征战为利薮,动辄兴兵,攻城略地如家常便饭。铁蹄所至,城垣倾颓,良田化为焦土。强征暴敛之下,百姓膏血几被榨尽,十室九空,饿殍载道,竟至‘人相啖食’之惨剧频现。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昔日繁华锦绣之地,已成修罗炼狱。”
“此乃王朝崩解之际,纲常沦丧,礼乐崩坏,唯余赤裸裸的兵戈与权欲在肆意横行,旧秩序彻底崩塌,天下如沸鼎,再无宁日。”
徐三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冰冷,仿佛带着来自归墟的寒意:“然,归墟之境,对此镜像的对应更为深刻,亦更为可怖!紫府宇宙之乱象,于归墟之中,非仅人间兵戈,乃是本源之恶的具象,天地法则崩坏的显形!”
“那藩镇割据的枭雄野心,在归墟映射下,非是凡人之欲,而是深渊巨魔的咆哮!节度使的帅府化作蠕动血肉与嶙峋骨刺构筑的魔巢,旌旗招展处,弥漫的是蚀骨销魂的秽气浓雾。其麾下骄兵悍将,早已非人身——”
“嗜战如狂者,筋肉虬结,骨刺破体,双目赤红如血月,化作只知杀戮、吞噬生魂的血煞战鬼!”
“贪婪敛财者,身躯膨胀臃肿,皮肉流淌着铜臭脓液,口器裂开至耳根,利齿咀嚼着金石与血肉,成为盘踞府库之上的饕餮孽物!”
“奸猾弄权者,则褪去人形,化为千面百舌的影魅,穿梭于阴谋暗影之中,挑拨离间,吸食恐惧与背叛滋养己身!”
“那‘十室九空,饿殍载道’的惨景,在归墟则化为活尸遍野、怨气冲霄的死域!饿毙的尸骸受戾气侵染,化为啃噬生者、传播疫病的行尸!绝望的怨魂凝结不散,化作哀嚎不止、拖人同坠的伥鬼幽潮!‘人相啖食’的极致之恶,更催生出以同类血肉为盛宴、以痛苦绝望为力量的食人魔窟,其中盘踞着诞生于人性至暗的孽主!”
“昔日锦绣河山,今为魔域乐土!焦土之上,游荡着由兵戈煞气凝聚的无形刀兵煞,所过之处,生灵血肉自解!白骨露于野处,则滋生出汲取死怨精华的白骨妖花,吐纳间散播致幻毒瘴!”
徐三的声音带着一种揭示终极恐怖的沉重:“此非人间战乱,乃是天道失序、人伦尽丧后,孽气滋生、群魔乱舞的末世图景!归墟之镜,照出的非是皮相,乃是紫府乱世之下,那沸腾涌动、足以腐化天地的本源之恶!”
就在这妖魔横行、末世降临的图景中,徐三抛出了一个更令人心悸的名字:“然后,在群魔乱舞的顶点,群魔之首——丁隐,出现了!”
他随即揭示了丁隐那令人发指的身份:“他本非魔!他本是掌天律,惩妖魔的天道化身,名唤姬衡枢!”
徐三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愤怒与控诉:“然,作为天道化身,他的职责应当是哪里有妖邪,他去哪里清除!如悬顶之剑,只斩已落之恶果;如定海之针,只镇已兴之波澜!命运长河自有其奔涌轨迹,天道之责,在于涤荡侵染河水的污秽,而非干涉水滴如何选择前路,更非替众生预设彼岸的方向!”
“可他!竟开启了‘天道实验’!悍然插手他人命运!”徐三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与鄙夷,“他抹去慕容部公主慕容无痕的记忆,将其炼为画皮妖!他亦抹去拓跋部的二皇子拓跋文德的记忆,让其成为‘王生’!何其悖逆!何其残忍!”
“他掌天律之权柄,本为涤荡妖氛,护佑苍生,如今却行那妖魔所不为之事!以天道之身,操弄魂魄,篡改因果,生生将明珠碾作尘泥,将龙驹困为傀儡!”
“那慕容无痕,本为草原明珠,命运纵有坎坷,亦是她生命之痕!拓跋文德,本乃雷霆之子,亦有其担当与轨迹!姬衡枢却视之为蝼蚁,抹其过往,断其本真,强赋其‘王生’之皮囊,预设其‘画皮掏心’之终局——此非惩恶扬善,乃是彻头彻尾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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