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台寺地脉深处的震动愈发剧烈,裂开的洞口喷出阵阵腥风,风中夹杂着无数细碎的虫鸣,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蛊虫在黑暗中苏醒。阿秀握紧双莲玉佩,绿光在掌心剧烈跳动,映得她苍白的脸颊忽明忽暗。方才与“母亲”的对峙耗尽了她大半力气,右瞳虽已恢复清明,眼底却仍残留着淡淡的紫色血丝,像是紫莲毒留下的烙印。
“快退后!”林凡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短剑在紫色油灯下划出凛冽的银光。洞口边缘的岩石正在剥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虫穴,无数只形态各异的蛊虫从穴中钻出——有长着翅膀的“飞蜈蛊”,有浑身黏液的“蚀骨虫”,还有蜷缩成莲子状的“墨莲蛊”,竟是血莲教与紫莲教历代培育的所有蛊虫种类!
“是万蛊窟!”白灵的声音带着惊惶,她不知何时带着影卫和苏眉潜入了石室,此刻正用银网阻挡着涌来的蛊虫,“丹神谷的古籍记载,紫莲教的创始人当年为了炼制‘紫莲仙蛊’,将失败的实验体全部封存在地脉深处,日积月累,竟形成了这处万蛊窟!”
苏眉将手中的莲心草粉狠狠撒向虫群,绿色的火焰瞬间燃起,逼退了前排的蛊虫。可后面的蛊虫源源不断地涌出,很快就将火焰扑灭,虫尸堆积成山,竟在洞口形成了一道蠕动的“虫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草粉快用完了!”
阿秀突然注意到,虫群在靠近清莲露时,动作会明显迟缓,金色的液体仿佛对它们有着天然的压制力。“清莲露能克制蛊虫!”她指着莲台中央悬浮的那滴金色液体,“我们必须拿到它!”
林凡立刻会意,挥剑劈开一条虫路,朝着莲台冲去。可刚跑出两步,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一只覆盖着紫色鳞片的巨大虫爪猛地伸出,擦着他的脚踝掠过,将旁边的石壁抓出五道深痕!
“是‘蛊母’!”白灵失声尖叫,“万蛊窟的核心,所有蛊虫的母体!”
一只头颅从洞口钻出,形状像极了放大百倍的紫莲仙蛊,只是头顶长着七只复眼,闪烁着幽绿的光,口器中不断涌出细小的蛊虫。它的身躯隐藏在黑暗中,仅露出的部分就有半间屋子大小,鳞片碰撞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响。
蛊母的复眼锁定了莲台上的清莲露,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无数只飞蜈蛊如同黑云般扑向莲台,显然是想毁掉这唯一能克制它的东西。
“不能让它们靠近清莲露!”阿秀将双莲玉佩抛向林凡,“用玉佩的力量护住它!”
林凡接住玉佩,绿光瞬间暴涨,在莲台周围形成一道屏障。飞蜈蛊撞在屏障上,立刻化为灰烬。可蛊母的虫爪再次袭来,重重砸在屏障上,绿光剧烈摇晃,竟出现了一道裂痕!
阿秀看着那道裂痕,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木盒,里面除了半块玉佩,还有一张泛黄的布条,上面用鲜血写着“双莲血契,以命换生”八个字。当时她不懂什么意思,此刻看着林凡在屏障后苦苦支撑的身影,看着苏眉和白灵被虫群逼得连连后退,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成型。
“白灵姑娘,《九转炼神诀》里是不是有记载,清莲露需要‘双莲血脉’的精血才能完全激活?”阿秀的声音异常平静,右瞳的紫色血丝再次浮现,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清明。
白灵一愣,随即脸色骤变:“你想干什么?那是禁术!激活清莲露需要献祭血脉,你会……”
“我知道。”阿秀打断她的话,目光落在林凡身上,他正用身体死死抵住摇摇欲坠的屏障,小腿被飞蜈蛊划伤,紫黑色的血液顺着裤管滴落,“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林凡说过,双莲合璧才能破玄机,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她不等众人反应,突然冲向莲台,指尖在腕间一划,鲜血立刻涌出,滴落在悬浮的清莲露上。金色液体接触到鲜血,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与双莲玉佩的绿光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万蛊窟深处!
蛊母发出痛苦的嘶吼,身躯在光柱中剧烈抽搐,鳞片寸寸剥落,露出底下粉红色的血肉。虫群失去了蛊母的控制,开始自相残杀,万蛊窟中一片混乱。
“阿秀!”林凡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看着她手腕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别再流了!你会没命的!”
阿秀冲他笑了笑,笑容虚弱却温柔:“林凡,记得我们在双莲堂的约定吗?等天下太平了,我们就把医馆开到青冥山脚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身体缓缓倒下。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林凡伤口处的紫黑色血液突然沸腾起来,顺着银链流向阿秀的手腕,与她的鲜血融合在一起,在双莲玉佩上形成一道血色的双莲印记。印记亮起的瞬间,清莲露的金光与玉佩的绿光同时暴涨,不仅彻底净化了万蛊窟的蛊虫,还顺着血脉流回两人体内!
林凡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修复着他的伤口,而阿秀苍白的脸颊也渐渐恢复了血色,右瞳的紫色血丝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纯净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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