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的热度还没散。
云小糖指尖一动，把耳垂上的小银圈摘下来，放在掌心看了两秒。她没说话，转身就走。洛无涯跟上，白焰叼着烧焦的木签，尾巴甩了甩，也蹭在后面。
三人出了镇子，往东边林子去了半里地。云小糖从戒指里掏出几块灵光石，在空地四周摆成圈。石头亮起来，泛着淡青色的光，围出一块安全区。
“结界开了。”她低声说，“能防监听。”
洛无涯靠着一棵树坐下，重剑横在腿上。他抬眼看着她：“接下来怎么走？”
云小糖闭上眼，脑海里的地图开始刷新。万物藏宝图像活的一样，脉动着展开。西南遗迹的轮廓浮现出来，周围三处红点不停闪烁，排成三角形。
她睁开眼，用手指在沙地上划了几道线，标出那三个位置。
“影鸦说的黑袍队伍，就在这些地方活动。”她说，“他们不抢资源，专找古碑和地脉节点。”
白焰凑过来，爪子指着其中一点：“这味儿我闻过。昨晚在驿站墙角，也有这种腐叶混着铁锈的气息。”
洛无涯盯着沙地看了会儿，忽然伸手，用剑尖在遗迹背面画了个叉。
“正门不能走。”他说，“那边留了七处陷阱，全是假脚印盖着真机关。他们想引人进去。”
云小糖点头：“我也看到了。藏宝图提示那里有埋伏预警。”
“那就绕后。”洛无涯语气很稳，“子时之后，毒雾最浓。能见度不到五丈，他们不敢派太多人巡山。背坡岩层断裂，巡逻路线会有空档。”
白焰立刻竖起耳朵：“我能闻出活尸的味道。要是有傀儡靠近，我提前知道。”
云小糖看了它一眼：“你打头？”
“本大爷出马，还能让你们踩坑？”白焰昂起头，“再说，我鼻子比谁都灵。上次在毒圈边缘，连半里外有人放屁都闻出来了。”
洛无涯冷笑：“那你这次别光顾着闻吃的。”
“谁贪吃了！”白焰炸毛，“那是战略补给！”
云小糖没忍住笑了一下。她低头调整储物戒，取出一组材料：蚀纹铁、雷蛛丝、还有一小瓶凝神露。
“我负责居中调度。”她说，“藏宝图能实时显示敌情变动。如果路线被封，我可以立刻合成新装备应对突发情况。”
洛无涯看着她拿出的材料，眼神微闪：“你还藏着这么多东西？”
“一点点。”她眨眨眼，“够用就行。”
“那你万一遇到埋伏，怎么办？”他问。
“我会避开。”她说，“实在不行，就用熔火弓开路。不过现在还不想暴露太多。”
洛无涯沉默片刻，点头：“行。我断后。近战交给我。”
“你那把剑砍得动符文傀儡吗？”白焰歪头。
“砍不动也得砍。”洛无涯拍了下剑身，“大不了拼个同归于尽。”
云小糖把手按在沙盘上，重新调出藏宝图的陷阱预警功能。她发现洛无涯说的那条迂回路线虽然险，但中间有一段天然裂隙，正好能遮蔽气息。
“这条路可以走。”她说，“地脉裂口能掩护我们穿过第二道防线。只要避开三点之间的交汇区，就不会撞上主力。”
“时间呢？”洛无涯问。
“子时。”她说，“系统任务刷新的时候，全境会有三分钟混乱期。那时候守夜塔会熄灯，监控失效。”
“完美。”洛无涯嘴角扬了一下，“趁他们切换轮值，我们溜进去。”
白焰用爪子拍了拍地面：“那我现在就去探路。先把气味记熟，免得到时候临时换道。”
“别太往前。”云小糖拉住它尾巴，“先摸清最近的巡逻间隔。回来再定细节。”
“知道啦。”白焰甩甩尾巴，“等我好消息。”
它起身要走，又被洛无涯叫住。
“带上这个。”他扔过去一小块金属片，“是干扰器碎片。插在土里能挡住傀儡的感知波。”
白焰用嘴接住：“谢了，大叔。”
“谁是你大叔？”
“你长得就像。”白焰蹦跳两下，窜进林子没了影。
云小糖坐下来，把驱兽笛拿出来看了一眼。紫绳颜色没变，但裂纹附近有点发暗。她没声张，顺手塞回戒指。
“你觉得影鸦说的是真的？”洛无涯问。
“地图变了。”她说，“以前那片区域是死区，现在有了路径提示。说明地下结构被动过。”
“所以封印阵真能重启？”
“不一定。”她摇头，“但有人在试。而且……他知道我来了。”
洛无涯盯着她：“面具上有紫晶，会流血？”
她点头。
“这玩意儿我见过。”他声音低了些，“守夜人典籍里提过。叫‘噬忆晶’，能读取死者的记忆。戴那种面具的人，都是叛逃者。”
云小糖没说话。
她想起前世最后那天，幽冥殿主站在祭坛上，面具滴着血，嘴里念着她的名字。
“他认得出我。”她说。
“那你还要去？”
“必须去。”她抬头看他，“三块核心碑文要是被人集齐，整个烬渊的地脉都会逆转。到时候毒圈不会收缩，而是扩张。所有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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