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糖的手指在图纸边缘轻轻摩挲,那枚眼睛标记像根刺扎在她神经上。她没说话,只是把图卷好塞进夹层,动作很稳,但指尖有点凉。
洛无涯盯着她收图的动作,眉头没松:“你信这东西?”
“坐标是真的。”她抬眼,“藏宝图验证过,路径匹配度超过八成。”
“可它怎么来的?”他往前一步,声音压低,“空投箱被改写,残图藏着观测符,现在又刚好指向控制毒雾的核心——太顺了,顺得像有人给我们铺路。”
白焰蹲在一旁,尾巴甩来甩去:“你们聊你们的,本大爷只想问一句,刚才那股烤肉味是不是真的?我鼻子不会出错,前面岩洞里肯定有人在吃夜宵!”
云小糖看了它一眼:“你能确定方向?”
“废话!”白焰站起来抖了抖毛,“油脂香混着炭火气,就在东边第三个岔口往里,最多五百步。”
洛无涯冷笑:“为了顿饭就要改变计划?我们不是来找吃的。”
“可万一有吃的就有活人呢?”白焰不服,“活人就可能知道点事,比如谁在背后搞这套地图游戏。”
云小糖沉默两秒,忽然开口:“不如这样,白焰先去探一段。只许看,不许碰,发现异常立刻回头报信。”
洛无涯皱眉:“让它单独行动?太危险。”
“它速度快,感知强,真有问题能跑得掉。”她看向白焰,“而且它闻到的是熟食,说明至少有人类活动痕迹,不是死地。”
“那你呢?”洛无涯问。
“我和你在原地等消息。如果白焰没出事,说明那条路暂时安全;要是它失联……我们就换别的方案。”
白焰一听要它打头阵,立马炸毛:“等等!说好我是坐骑不是探路工具人!本大爷还没吃饱,战斗力只剩三成!”
“回来给你加餐。”云小糖从储物戒摸出一块熏肉干晃了晃,“顶级灵兽配方,加了龙须草和赤阳椒。”
白焰耳朵一动:“……加量不加价?”
“双倍。”
“成交!”它尾巴一甩,转身就要冲出去。
“等等。”洛无涯突然伸手拦住,“带上这个。”他从腰间解下一个青铜铃铛,“守夜人用的警戒器,遇到危险摇一下,声音能传三里远。”
白焰瞥了一眼:“土玩意儿,还不如我吼一声响。”
“这是信号。”洛无涯语气不变,“不是让你救命用的,是让我们知道你出事了,好决定要不要救你。”
白焰哼了一声,叼起铃铛甩到脖子上:“记住了,要是不来救我,以后谁也别想骑我。”
说完,它身形一跃,几个闪身就消失在岩缝深处。
风从裂谷吹过,带起一阵细沙。云小糖站在原地没动,目光一直追着那道白色身影直到看不见。
洛无涯靠在石壁上,重剑横放在膝前:“你就这么相信它的鼻子?”
“我不信鼻子。”她说,“但我信本能。越是反常的事,越容易被直觉撞破。一个正常人不会故意留下烤肉味引别人过去,除非他不在乎被人发现。”
“或者,他就是想让人发现。”洛无涯接话,“然后把我们一步步引进圈套。”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山谷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刮过岩层的声音。云小糖时不时摸一下储物戒,确认熔火弓材料齐全。她的手指绕着发尾转了半圈又停下,最后干脆插进袖口里。
洛无涯检查了一遍符文罗盘,指针稳定,没有异动。
“你说……它会不会已经出事了?”他忽然问。
“不会。”云小糖摇头,“如果真有埋伏,刚才那种气味布局太粗糙。想骗我们,至少得伪造个假营地,放点破装备,演一场戏。可那股香味太真实,连孜然和辣椒粉的比例都很准——这不是陷阱,是有人真的在做饭。”
“烬渊大陆还有人闲到烧烤?”洛无涯嗤笑,“毒圈天天缩,资源点抢破头,谁有心思生火?不怕引来异兽?”
“所以才奇怪。”她眯起眼,“越不像正常的举动,越可能是突破口。”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声短促的猫叫。
两人同时抬头。
那是他们和白焰约定的暗号——发现目标,未遇敌。
紧接着,岩缝拐角处一道白影疾驰而出,落地时扬起一片尘土。
白焰喘着气,嘴里的铃铛歪到一边:“找到了!前面有个岩洞,里面摆着炉子,火刚灭不久,架子上还挂着半只烤鹿腿!”
“有人?”洛无涯问。
“没了。”它摇头,“但地上有脚印,新留的,至少三个人走过。还有……”它顿了顿,“角落里堆着一堆空箱子,全是正规空投款,编号清晰,认证印记完整。”
云小糖眼神一凝:“正规空投物资?怎么会集中在一个山洞里?”
“更奇怪的是。”白焰舔了下嘴唇,“其中一个箱子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被清空,但锁扣是完好的,像是用标准密钥开的。”
洛无涯站起身:“守夜人系统才有密钥权限。除非……里面的人是组织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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