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冲进议事厅的时候,云小糖正把证据卷轴放在掌心。那人脸色发白,声音压得很低:“戊……他吞了毒囊!”
她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手指轻轻点了下玉符。
洛无涯立刻转身往外走,脚步沉稳。云小糖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廊,直奔闭关室。路上没人开口,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在远处交替响起。
到了门口,守卫已经围了一圈。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光,是阵法启动的迹象。
“司徒明月远程开了医修阵,说毒囊是老式腐蚀型,三分钟内不控住,神经就会坏死。”一名守卫低声汇报。
云小糖抬手,藏宝图在脑中展开。基地内部结构浮现,一道红点正在闭关室中央剧烈跳动——那是生命波动异常的提示。
“还有意识?”她问。
“有,但快撑不住了。”
她推开人群走进去。戊躺在地上,嘴唇发黑,脖子处鼓起一圈青痕,手还扣着喉咙。他睁着眼,眼神涣散,看到云小糖进来时,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别……”他想说话,只吐出半句。
云小糖蹲下,从储物戒取出一瓶雾剂,对着他面门喷了一下。冷雾瞬间凝结在他皮肤上,那圈青痕的蔓延速度慢了下来。
“地图显示毒素往心脉走了七成。”她说,“再拖三十秒,人就废了。”
洛无涯站在门口,手按在剑柄上。“你要留他命,就得快做决定。”
“我已经做了。”她站起身,对门外守卫下令,“把他抬去应急室,全程录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
一行人迅速行动起来。云小糖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眼闭关室角落。那里有一块松动的砖,之前被刮出几道刻痕。现在已经被抹平了,但痕迹还在。
她没多看,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应急室灯灭了。司徒明月的声音通过传音符传来:“人救回来了,毒清了八成,剩下靠他自己扛。供词能不能问出来,看你们怎么谈。”
云小糖点头,把信息转给洛无涯。
“现在审?”他问。
“不。”她摇头,“等天亮。今天接待中立势力使者的日子,不能改。”
洛无涯皱眉,“你打算当着使者的面处理这事?”
“为什么不当?”她笑了笑,“让他们看看我们是怎么管人的。”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通讯符残片递过去。“这是从机械鸟里拆出来的,信号记录完整。加上戊账户的资金流、暗语破译结果,证据够了。”
“那就准备开会。”她说,“我要所有人到场。”
天刚亮,联盟高层陆续进入议事厅。气氛有点紧,不少人偷偷打量云小糖的位置。她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起来和平常一样。
洛无涯站在她右侧,背对着墙,视线扫过全场。
等人都到齐了,云小糖站起来,把文件投影到空中。
“昨天晚上,后勤组戊试图向赤焰阁传递核心图纸。”她开口,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清了,“他用了废弃通讯符,调阅雷弩塔数据三次,偷走导灵环粉末,并在闭关室吞毒自尽。”
底下一片哗然。
“证据呢?”一位长老站起来问。
她没回答,而是点了下玉符。影像开始播放:灰袍人深夜靠近药圃、翻查终端、撬开柜子……每一帧都清晰无比。
接着是资金流向图,每月固定打款到境外矿点,持续三年。
最后是暗语破译结果:“货已备,待风起。”
全场安静。
云小糖看着众人,“我知道有人和他共事多年,觉得他老实本分。可叛就是叛,不管动机是什么。”
那位长老低头坐下,没再说话。
她继续说:“我们不杀俘,但绝不留叛。从今天起,戊所有权限注销,驱逐出境,列入通缉名单。”
这时,洛无涯上前一步,“我已经派人监控那处矿点。如果他家人真被挟持,我们会救。”
这话一出,不少人松了口气。
云小糖环视一圈,“这次的事提醒我们,敌人不只在外面。但我们不怕查,也不怕揭。干净的组织,才能活下去。”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通报声:“中立势力使者到。”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云小糖整理了下衣袖,走出议事厅。洛无涯紧跟其后。
台阶下,一辆改装采集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走下来,身后跟着两名随从。
“抱歉,贵方内部事务耽搁了迎接。”云小糖站在台阶上说,“刚处理完一件事,希望不影响会谈。”
老者抬头看她,眼神微动。“听闻贵盟连夜抓到内鬼,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她微笑,“证据齐全,刚刚开完会。”
老者沉默两秒,忽然笑了。“能自己清理门户,说明底子硬。我们愿意签资源共享协议。”
旁边几位高层忍不住低声欢呼。
云小糖侧身让开通道,“里面请。清净的家,才好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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