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时间细看。
因为天空上的紫黑漩涡开始收缩了。边缘不再剥落，反而向内卷曲，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拉回。地底的震动也减弱了，毒雾燃烧的速度慢了下来。
“它……在修复？”白焰抬起头，耳朵微微抖动。
“不是修复。”洛无涯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手中的晶体，“是稳定。就像……失控的炉子终于被关上了阀门。”
云小糖低头看着那颗灰暗的石头。
刚才还嚣张地说她是“烬渊的劫”，现在却安静得像个普通矿石。她能感觉到里面还有意识，只是被压制了，暂时沉睡。
她把它塞进储物戒。
动作刚完成，脚下地面猛地一软。
“快走！”洛无涯一把扶住她，“这里撑不了多久！”
白焰勉强站起来，尾巴扫过地面清理碎石。它的前爪还在流血，走路一瘸一拐，但还是挡在云小糖前面。
三人刚往后退几步，身后传来轰然巨响。
水潭彻底塌了。原本浮着宝箱的位置陷出一个深坑，黑水咕嘟咕嘟冒泡，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底下往上爬。毒雾重新聚集，形成一条扭曲的柱子，直通天际。
墨九霄已经不见了。
只剩几件掉落的黑袍碎片挂在断枝上，被风吹得晃荡。
“他跑了。”白焰低吼。
“随他。”云小糖抓了抓发尾，目光扫过四周，“我们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活着出去。”
山谷两侧山壁都在崩裂，大块岩石不断滚落。刚才还能走的路，现在全被堵死。唯一的出口被毒雾柱封锁，靠近就会被腐蚀。
洛无涯看了眼重剑，剑身裂纹已经蔓延到柄部，随时可能断掉。
“我能开一条路。”他说，“但只能撑十步。”
“够了。”云小糖摸出三枚符箓，“贴身放好，这是我最后的防护符。”
白焰叼住一枚，剩下两枚被他们收进怀里。
洛无涯走在最前，剑尖挑开垂落的藤蔓，一脚踹开挡路的石板。他每走一步，地面就震一下，像是在强行撕开通道。
云小糖跟在中间，手指一直搭在储物戒上。她能感觉到晶体在里面轻轻震动，像心跳。
走到毒雾柱边缘时，洛无涯停下。
“准备。”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剑，高高举起。
下一秒，他猛力劈下。
剑光炸开，像一道闪电劈进黑雾。腐蚀性的烟气被强行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后面隐约可见的林间小径。
“走！”他吼。
白焰率先冲出，云小糖紧随其后。她刚跑出两步，忽然听见戒指里传来一声轻笑。
很轻，几乎听不见。
但她听清了。
“你以为……你带走的是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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