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的光彻底熄灭,大厅陷入短暂的寂静。
云小糖站在原地,手指还停在发尾,指尖微微发凉。刚才那道背影一闪而过,像根针扎进她记忆最深的地方。她没时间细想,呼吸压得很低,眼睛盯着石台中央的凹槽——那个形状,和她发间的蝴蝶玉簪一模一样。
“你看到了什么?”洛无涯靠在剑上,声音沙哑。
“一个穿长袍的人。”她说,“背对着我。”
白焰趴在地上喘气,耳朵动了动:“不是幻觉吧?这地方邪门得很。”
云小糖没答话,往前走了两步。石台表面的蓝光虽然没了,但藏宝图还在震动。她闭眼催动地图,视野里瞬间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轨迹,从石台底部延伸出去,绕着大厅墙壁转了一圈,最后消失在对面角落。
【检测到传说之物关联坐标,匹配度升至91.2%】
她睁眼,目光落在石台顶部。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样东西——一卷泛黄的古老卷轴,旁边还有一块残缺的玉佩,裂口参差,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
“有东西。”她轻声说。
洛无涯抬眼:“别碰。”
“我知道。”她退后半步,蹲下捡起一块碎石,手腕一甩,石头飞向卷轴。
就在石头即将碰到卷轴的瞬间,石台突然发出嗡鸣。地面震了一下,四周墙壁咔咔作响,数十个隐藏的孔洞从石砖间裂开,露出里面寒光闪闪的弩箭。
“闪!”云小糖一把扑向旁边柱子后。
话音未落,第一波箭雨已经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划破空气,钉进对面石壁,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有些箭尖还冒着黑烟,显然是淬了毒。
白焰翻身滚到石台侧面,尾巴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尘土。他龇牙低吼:“这些破石头机关还挺记仇。”
洛无涯靠着一根立柱站稳,重剑横在身前。他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毒素顺着经脉往上爬,指节僵硬得几乎握不住剑柄。
“箭是从哪里射的?”他问。
云小糖贴着柱子边缘探头看了一眼:“四面都有,角度固定,但发射有节奏。”她又闭眼催动藏宝图,视野中整个大厅被拆解成无数线条,那些弩孔的位置被标成红点,连发射顺序都用数字排列出来。
“三轮齐射,中间停两秒。”她说,“不是乱来的,它守‘律’。”
“什么意思?”白焰喘着问。
“意思是……”她睁开眼,“这个机关认规矩。只要不打破它的节奏,就有机会靠近。”
洛无涯冷笑一声:“说得轻松,我们三个现在谁都不在状态。”
云小糖没说话,低头看了眼储物戒。里面有几块废弃金属片、齿轮,还有半瓶司徒明月给的干扰粉。她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合成公式,但眼下没时间动手。
“你们掩护我。”她说,“我要去石台背面看看。”
“你疯了?”白焰瞪眼,“那条路全是箭道!”
“我知道规律了。”她指着对面墙上的箭痕,“每轮射击间隔两秒,足够我冲过去一次。而且……”她顿了顿,“藏宝图显示,控制中枢在背面有个凸起,可能是开关。”
洛无涯沉默几秒,点头:“我来引火力。”
“你中毒了。”她皱眉。
“所以只能打一次。”他活动了下手腕,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等箭停的时候,我会冲出去,逼它提前触发下一轮。你趁空档行动。”
白焰一听急了:“本大爷还能撞!上次能破石板,这次也能砸机关!”
“你体力不够。”云小糖直接否了,“乖乖待着。”
“你——”
“别吵。”她打断他,眼神冷下来,“这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白焰张了张嘴,最后哼了一声,把脑袋偏到一边。
三人各自站位。云小糖靠柱子左侧,洛无涯在右前方,白焰伏在石台另一侧做策应。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和焦木的气息,地上散落着断裂的箭矢,有些还在冒烟。
云小糖闭眼,再次确认藏宝图的数据。金色虚线清晰指向石台背面底部的一个小突起,像是某种机械按钮。
她睁开眼,朝洛无涯点了下头。
洛无涯吸了口气,猛然冲出掩体。重剑高举,剑身符文亮起一层暗光。他直奔石台正面,脚步刚落地,第二波箭雨就到了。
但他早有准备,在箭射来的前一秒跃起,剑锋横扫,劈断十几支箭。剩余的箭擦着他肩膀掠过,划破衣料,留下几道血痕。
石台感应到攻击,立刻启动第三轮射击。箭矢比之前更快,密集如雨。
就在这一瞬,云小糖动了。她贴地疾冲,利用柱子和碎石做掩护,一步步逼近石台背面。她的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卡在箭与箭之间的空隙里。
离目标只剩三步。
箭雨停了。
她猛地加速,扑向石台背面。手指刚触到那个凸起,整座石台突然剧烈震动。
“不好!”白焰大喊。
第四波箭雨提前发动,方向全部调转,直指云小糖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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