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从树顶扑下，短刃划破空气直取面门。云小糖脚尖一点地面，身体向右横移，熔火弓在掌心成形，一记火焰箭反手射出。气浪炸开，对方被迫收手后撤。
她落地站稳，弓弦未松。眼前的人穿着黑色斗篷，身形瘦削，脸上盖着一张惨白的人皮面具。这装扮她认得——是比武大会上那个用毒鞭偷袭她的女修。
可那女修早被她一箭钉死在擂台上。
“你没死？”她开口，声音不带情绪。
对面没回答，反而抬手抓住自己脸颊，猛地一撕。皮肉分离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清晰，人皮面具被扯了下来，露出底下一张男人的脸。
墨九霄。
他嘴角上扬，眼神阴冷，袖口滑出七支细长的箭矢，尾端刻着弯月与蛇尾交缠的符文，和祭坛石柱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你一直想看我真面目。”他轻笑，“现在看到了。”
云小糖手指绕了下发尾，这是她准备动手前的习惯动作。她盯着他，脑子里藏宝图自动扫描四周，提示：【目标携带高浓度毒素·能量波动等级：战力榜前三】
“长老是你杀的？”她问。
“我只是让他早点解脱。”墨九霄晃了晃手中的毒箭，“他在紫晶碎片里活了三十年，每天被蚀魂散啃骨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这一箭，是恩赐。”
云小糖没动。
她说不出愤怒，也不觉得意外。从看到那支箭开始，她就知道幕后之人不会简单。但她没想到，对方敢亲自现身。
“比武大会是你安排的？”她换了个问题。
“当然。”墨九霄摊手，“那些挑战者，有的收了我的药，有的欠我人情，还有的……本身就是傀儡。他们输给你，不是实力不济，是我要你赢。”
他往前走了一步。
“我要你站上最高处，让所有人看见你拿着熔火弓的样子。神女重生的消息传出去那天，我就知道计划成了。”
云小糖握紧了弓。
原来她一路打上去的胜利，全是别人喂到嘴边的饵。她以为自己在隐藏，其实早就被人推到了台前。
“为什么？”她问。
“因为只有你死，时空裂隙才能打开。”墨九霄语气平静，“你是锚点，是钥匙，是唯一能承受反噬的存在。前面两个穿越者都失败了，他们的身体在乱流里碎成渣。而我……需要一个替死鬼。”
风穿过松林，吹动他的黑袍。
“你猜，等你倒下的时候，会不会也像长老那样，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话音落下，他手臂一甩。七支毒箭同时离手，呈扇形封锁她的退路。箭尾符文亮起紫光，空气中泛起波纹，像是水面被搅动。
云小糖立刻拉弓反击，三发火焰箭迎空炸开，挡住两支来箭。第三支擦着她肩头飞过，划破衣料，留下一道血痕。
她没管伤口，迅速后退，脚跟踩到一根断枝。就在她重心微偏的瞬间，第四支箭已逼近胸口。
一道剑光斜劈而来，将毒箭从中斩断。
洛无涯落在她左侧，符文重剑横于身前，剑尖抵地。他没看云小糖，目光锁住墨九霄。
“跑题了。”他说，“你说好只放一支箭。”
墨九霄眯眼：“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撕脸皮的时候。”洛无涯冷笑，“丑得吓人，我还以为是山精现形。”
云小糖瞥了他一眼。这家伙总在这种时候冒出来，偏偏还能接住她的节奏。
“你们倒是默契。”墨九霄退了一步，“可惜再默契也没用。这七支箭不是冲你们来的。”
他抬起手，指向空中尚未落地的几支毒箭。它们悬停半空，尾羽旋转，符文越来越亮。
“它们在标记坐标。”他说，“每一支都带着祭坛的印记。等七点连线完成，迷雾森林深处的封印就会松动。”
云小糖脑中藏宝图立刻弹出提示：【检测到空间定位信号·目标区域：迷雾森林西北角·倒计时：十二分钟】
她明白了。
这不是刺杀，是仪式启动。
她抬弓对准墨九霄：“只要我还站着，你就别想完成。”
“那你试试看。”墨九霄笑了，“不过提醒你一句——你的熔火弓，材料是我三年前埋进废矿区的铁片和兽牙。你说，它真的完全属于你吗？”
云小糖瞳孔一缩。
合成术是她最大的依仗，也是最隐秘的能力。这信息不该外泄。
可墨九霄知道。
说明从很久以前，他就盯上了她。
“少废话。”洛无涯突然上前一步，剑身嗡鸣，“你当守夜人是摆设？”
“守夜人？”墨九霄嗤笑，“你们的任务是维持秩序，而我要的是打破规则。你们守护这个世界，我只想离开。”
他又退了一步，身影渐渐融入树林阴影。
“箭已经射出，仪式已经开始。接下来，就看你们能不能赶在封印解开前找到祭坛了。”
云小糖搭箭上弦，毫不犹豫地射出一箭。火焰划破黑暗，却被一层无形屏障挡住，轰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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