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将军见姒启寥寥数语便让炮兵们由胆怯转为振奋,心中不禁对其鼓舞士气和亲和士兵的能力暗自赞叹。姒启与其他将领不同,他不用什么大意去鼓舞士兵,而是融入士兵一起,毫无架子的有说有笑。
两军对峙,夜深人静却被火光照得双方大营如同白昼,众人毫无睡意。
姒启靠着旗杆,嘴里叼着一根干草,淡然盯着不远处的白虎军,淡然开口道:“花老将军,你觉得乌大卫明日会如何攻城?”
花忠抬起头看着姒启凝重道:“以我对乌大卫的了解,他自认为占尽优势,必定以雷霆之势一鼓作气。在我们尚未防备之下,我估计约莫凌晨时分,让投石机对我们进行一次轰炸,以此测试我们的城墙硬度。如果城墙不够坚硬,会继续砸塌陷为止。如果没有塌陷的迹象,会继续朝着城头轰炸,尽可能的破坏我们的阵型和物资布置。并在其过程中压制我们城头抵抗士兵,以便于他们推进登云梯、破城槌等攻城器械。
他瞥了一眼远程的敌军继续说道:紧接着他们的步兵会涌上云梯与城墙上的防城兵作战,拖住我方士兵。下方破城槌攻破城门,以此上下其手,双管齐下。无论任意一方拿下阵地,都会破开城门,随后骑兵和大部队会迅速涌入城内进行袭扰屠杀。”
他又将目光锁定在姒启脸上,看不出什么畏惧,又说道:“当然,他们也经常派遣细作提前入城,联络有投降意愿的家族,里应外合;但是这一次不一样,青龙城的投降派都提前跑了,他们里应外合的方式不可能成功。因为所有人都意识到白虎国这是玩真格的,这是一场亡国灭种的战争,他们就算想投降,白虎军也不一定接受!因为在绝对力量面前,他们投降的价值太低,就算投降了作为异族也避免不了他们当白虎国的下等奴隶下场,所以这些官员财主会卷着钱财到其他国家或者海外生活,反正修仙大陆那么大!对于他们来说有钱就有家。”
姒启颔首认同道:“花忠老将军的分析确实有道理,如果是以往,二十万大军对抗三万守城军,在这样的猛攻下守方在一两轮的攻势下基本上士气就散了。但是这一次,白虎军一路畅通无阻,攻城掠寨犹如探囊取物,势必会骄傲!兵书云骄兵必败,所以这一次一定要给白虎军迎头一击,让他们士气崩溃!”
姒启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如炬般投向不远处的白虎军营地。此时,夜色宛如一层浓稠的墨汁,深沉而厚重,无情地遮蔽了人们的视线,仅有寥寥数支火把在夜风中摇曳晃动,那微弱的光芒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如此渺小,根本无法据此判断对方投石车的隐匿位置。
“现在几点了?”
“大约凌晨三点……”
“传令下去,全员警戒,所有人都撤入关隘内室!等待他们的第一波袭击后锁定目标,再听令一同反击。”命令如同一道闪电,在关隘中迅速传开,众人皆悄无声息地躲入城墙之内,脚步声轻得如同夜猫的脚步,生怕惊扰了这黎明前的宁静,实则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积蓄力量。
半个时辰过后,果真如同花忠所说,一颗颗裹挟着熊熊火焰的巨石,宛如从天而降的流星,从白虎军方向呼啸而来,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城墙上。然而,城墙宛如一位坚毅的巨人,仅仅在墙体上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坑洼,仿佛这些攻击只是蚊虫的叮咬,不足为惧。
第一轮攻击结束,白虎军并未吹响冲锋的号角。正如花老将军所料,敌军太过傲慢轻敌,他们沉浸在对青龙国的轻视之中。不过,这对于青龙军而言却是扭转局势的天赐契机。坚固的城墙成功地抵挡住了投石机的首轮攻势。姒启身处关隘三楼的炮兵阵地通过,他身边的炮兵们个个精神抖擞,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那是对即将到来的反击的渴望。他与炮兵们一同猫着腰趴在观察孔处,小心翼翼地眺望敌军,凭借敌人火把的移动轨迹以及抛石的飞行路线,大致确定了十座投石机的方位。
据姒启估算,白虎国的投石机与欧洲中世纪的投石机原理相仿,皆是利用杠杆原理,一端放置重物,另一端装载石弹,发射前拉下装弹药的一端,松开绳索后重物落下,石弹便顺势抛出。通过投掷的距离大致推测出投石机的吊杆长度约为十五米,平衡重锤达十吨,抛射范围在三百二十米左右;也就是说敌方已然靠近我方三百米以内的范围,倘若此刻开炮攻击敌方,敌人根本无法逃出红衣大炮的射程!
姒启将每一队炮兵的大炮给予指定的目标任务,由于是第一次实战炮击。姒启花费了大量时间逐个校准十门炮的角度,这些经验丰富的士兵在一旁专心学习,很快就掌握了调整诸元的方法。
见众人已经理解,便举手,一瞬间鸦雀无声,一个个目光集中在姒启身上。
“各炮位注意!目标位于正前方偏左约十五度方向,距离三百一十米。风向东南,风速三米每秒。各炮迅速调整炮管方位,高低角设定为十度。以最中心的投石车为参照,向两侧标定,装填实心炮弹,装定诸元后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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