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的微光在黑暗里晃着，江寻的指尖捏着枚生锈的 USB 接口，是从旧电脑主机里拆下来的。他把接口凑到屏幕前，用镊子撬开金属外壳 —— 里面的线路板上，赫然印着个比针尖还小的 “鹤” 字，和之前在安全屋发现的监听模块标记一模一样。
“就是这个。” 江寻的声音发颤，他掏出手机拍下线路板，照片里的 “鹤” 字边缘泛着氧化的铜绿，“这个标记不是手工刻的，是出厂时就印上去的 ——‘收藏家’有自己的硬件生产线，这些后门模块是批量制作的。”
李队长凑过来，借着屏幕光看着接口：“能查到生产线的来源吗？如果能找到厂家，或许能作为他的罪证。” 他的手臂还在渗血，刚才出去侦查时，看到仓库东侧的灌木丛里有脚印，是保镖的皮鞋印，离仓库只有不到五十米。
江寻点开手机里的硬件数据库，手指飞快滑动屏幕 —— 这个 “鹤” 字标记对应的生产编号，归属一家叫 “鹤鸣电子” 的公司，注册地址在城郊的废弃工业园，法人代表是个空壳身份。“查不到实控人，但地址离‘收藏家’的别墅只有三公里。” 他把手机递给李队长，“这肯定是他的皮包公司，专门生产监听模块和干扰设备。”
旧电脑的解密进度条爬到 23% 时，突然卡住了，屏幕弹出 “数据损坏” 的提示。江寻的心脏一沉，重新运行解密软件，进度条却始终停在 23%，像被无形的手按住。“副局长的加密用了军方级别的算法，备用软件破解不了。” 他合上电脑，电量只剩 8%，“我们得去安全屋，那里的主机里有完整版的解密程序，还能找到更多关于硬件后门的证据。”
“安全屋可能已经被盯上了。” 李队长压低声音，刚才侦查时，他看到三辆黑色轿车往安全屋的方向开，车身上没有牌照，和之前巡逻的轿车一模一样，“‘收藏家’肯定猜到我们会回去拿设备，说不定已经设了埋伏。”
江寻沉默了，他知道李队长说得对，但现在除了安全屋，他们没有其他地方能拿到解密程序。仓库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两人瞬间屏住呼吸，江寻关掉电脑屏幕，黑暗立刻吞噬了仓库，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破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仓库门口，然后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 有人在撬锁！李队长摸向货架上的钢管，江寻则抓起地上的扳手，两人背靠背站在货架后面，盯着门口的方向。
撬锁声突然停了，外面传来保镖的骂声：“妈的，锁太老了，撬不开，直接砸！” 紧接着是重物撞击门板的声音，门板晃了晃，灰尘从缝隙里掉下来。
“从密道走！” 江寻突然想起，仓库的地下有个废弃的排水密道，是之前准备的应急逃生路线，入口在货架后面的地板下。他和李队长合力移开货架，露出个半米见方的铁盖，掀开后里面传来潮湿的霉味，隐约能听到水流声。
门板被撞开的瞬间，江寻率先钻进密道，李队长紧随其后，顺手把铁盖盖回原位。外面传来保镖的吼声：“人呢？刚才明明看到有光！” 脚步声在仓库里回荡，手电筒的光扫过货架，却没发现密道的入口。
密道里又窄又黑，只能弯腰前行，墙壁上渗着水珠，打湿了两人的衣服。江寻打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光照亮前方的路，脚下的积水没过脚踝，冰凉刺骨。“前面左转有个出口，通到工业园的废弃厂房。” 江寻的声音在密道里回荡，“到了厂房我们再想办法去安全屋。”
李队长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墙壁上的一道划痕 —— 是个 “苏” 字，刻得很浅，像是用指甲划的。“是苏琳！” 他的声音带着惊喜，“她之前肯定来过这里，这个标记是她的应急暗号，代表‘安全’！”
江寻凑过去，指尖摸着划痕，边缘还很新，应该是一周内刻的。“她可能早就知道安全屋有风险，提前在这里留了标记。” 他心里突然一暖，苏琳总是这样，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留下希望的线索。
密道出口的铁盖被藤蔓覆盖着，江寻小心地掀开藤蔓，探出头观察 —— 废弃厂房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呜咽声。两人爬出密道，坐在厂房的墙角喘气，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应该是 “收藏家” 的人在扩大搜捕范围。
“我们得尽快联系张局长。” 江寻掏出手机，信号只有一格，他试着给张局长发了条短信，内容是 “鹤鸣电子，城郊工业园”，发送按钮却始终是灰色的 —— 信号太弱，发不出去。
李队长靠在墙上，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掰成两半递给江寻：“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他看着江寻疲惫的脸，又说，“别太自责，我们现在还有机会，找到‘鹤鸣电子’的证据，再拿到 U 盘的解密数据，就能揭穿他们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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