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检查完城墙上的工事，又到杨二的后勤检查一番，满意后便回了府衙。
吃过晚饭，李二苟从城外回来，李默听取了李二苟对城外防御工事的汇报，他强调道:“要尽量减少人员伤亡，城墙上的红夷大炮，只有那改良后的十门红夷大炮，能给予第一道防线支援，要根据战场形势，及时撤到第二防线上。”
李二苟领命后，马不停蹄的回到城外，继续加固防御工事。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清军大军便到了洛阳城外，开始架设炮兵阵地。
看见清军炮兵阵地上，架起大大小小数百门火炮，那黑洞洞的炮口，让人心悸！
第一道防线的忠勇军，即便在军纪的压制下，战壕内还是有些嘈杂。
“怎么，这就怂了？”团长赵明富突然踹了一脚他身边牙齿打颤的陈二狗，声音却带着笑，“瞧瞧你们这熊样！”
在众目睽睽下，赵明富现在沙袋上，竟解开裤带，对着清军方向撒了泡尿。淡黄的水线划过晨曦，落在战壕前。
建奴的火炮再凶，能凶过老子的尿？他一边系着裤腰一边大笑，“记住——待会炮响时，都给老子躲到猫耳洞去！老子让他一个也打不着！”
士兵们愣了片刻，突然爆发出一阵粗野的哄笑。陈二狗发现自己的手不抖了——团长尿得那么从容，清军的炮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第二道防线上的大顺军，就没那么从容了，他躲在战壕里，瑟瑟发抖。
马世耀在单筒望远镜里观察忠勇军的阵地，见他们有说有笑，从容不迫。再看自己的大顺军，看他们的怂样，他真是恨铁不成钢。
马世耀现在沙袋上:“怕个球！你们看看忠勇军，他们是面对鞑子炮火的第一线！”
马世耀走下沙袋，伸手提起一名大顺军，拖出战壕，指着对面的清军:“那是杀你全家的满清鞑子！”马世耀对探出头的大顺军说道:“你们是看着清军屠杀潼关的，你们还是不是陕北汉子？要不是大都督和忠勇军你们早死了！你们还想逃到哪去？都给我站起来，看看你们对面的仇人，你们还要做多久的缩头乌龟？”
躲在战壕里的大顺军直起身，老卒王麻子想起妻儿，双眼充血，怒吼:“我不是乌龟，我杀鞑子！”
复仇的怒火逐渐蔓延，战胜了恐惧的心理，第二防线内传来一阵阵的怒吼:“杀鞑子！”“杀鞑子！”
站在城楼上的李默，露出一抹微笑。
处在第一防线上的郝摇旗，听到身后传来大顺军的怒吼，心中感慨万千:刚才就佩服忠勇军的军纪严明，现在更是对李默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才是他最初想象中的军队，在他儿时梦里的军队！
郝摇旗对身旁的指导员袁康说道:“大都督的忠勇军都这样吗？”说完，他指着阵地上的忠勇军。
袁康笑道:“大都督什么样，我们就什么样啊。”
郝摇旗一愣，想起他在大顺军的过往，恍然大悟！后悔自己怎么没早点遇上李默。
赵明富见对面清军快要准备好了，他大声喊道:“隐蔽，清军要开炮了！”
洛阳城外两道防线内的士兵，迅速躲入战壕内的猫耳洞，只留观察手躲避在战壕内。
城墙上，作为忠勇军的炮兵指挥官，王铁柱向李默报告:“大都督，十门改良好的红夷大炮已准备完毕，是否开炮？”
李默用单筒望远镜观察清军的阵地:“开炮吧，让我看看改良后的火炮，有何厉害之处。”
王铁柱恭敬道:“是，大都督！”
“大都督有令，开炮！”
“试射，准备——放！”
“咚…”比普通红夷大炮大一倍的声音响彻洛阳城，城墙微微颤动。
望远镜里，李默看到这一炮砸在了清军红衣大炮的前方。
洛阳城外，清军大营。
多铎正坐在帐内饮酒，忽听远处一声轰然巨响，紧接着地面微震，酒液在杯中荡起涟漪。
“报——！”一名镶黄旗探马跌跌撞撞冲进大帐，“王爷！明军……明军的大炮打过来了！”
多铎眉头一皱，猛地起身：“胡说！他们的炮怎么可能打这么远？！”
他大步走出营帐查看，一枚实心铁弹深深嵌入清军炮兵阵地前的泥土中，距离最外围的红衣大炮仅三十步。
清军众将骇然。
多铎原以为明军火炮最多射程二里，故将红衣大炮设在三里外，确保安全。
如今明军竟能从城墙上直接威胁清军炮兵阵地。
多铎一把揪住孔有德的衣领：“你不是说明军的炮打不到这里吗？！”
孔有德冷汗直流：“王爷，这……这不合常理啊！”
王铁柱用单筒望远镜观察了一下:“调整炮口抬高五，三炮齐射——放！”
三炮齐射的的动静更大，多铎等一众清军将领听到炮声后，齐齐向洛阳城头观望，只见三枚铁蛋在他们眼中逐渐放大。
“王爷小心！”孔有德赶紧将多铎扑倒，用身体将他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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