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邪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狼狈的样子，摇了摇头：“你坐着休息会儿吧，缓一缓。”他顿了顿，补充道，“刚才……谢了。”
他指的是她泼出药汤的那一下。虽然是无心之举，但确实创造了关键的机会。
夏雪娆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默默地走到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旁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依旧有些魂不守舍。
店铺内暂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人忙碌的细微声响和窗外持续的雨声。柳飘飘吭哧吭哧地拖着木板去找工具，林婉儿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电箱，李小邪则拿着扫帚和簸箕，开始清理最危险的玻璃碎片。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气氛。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未来的隐忧，有战斗留下的惨烈痕迹，也有一种在共同经历生死后，悄然滋生的、微妙的联系。
李小邪一边清扫着，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瞥向那个安静坐在角落里的身影。他知道，今晚过后，很多事情，或许都会变得不一样了。不仅仅是和夏雪娆之间那层由“教练与学员”、“店主与明星顾客”构筑的薄薄壁垒被打破了，还有他们所有人，都真切地意识到了，平静生活之下，那汹涌的、足以致命的暗流。
他需要更快地强大起来，无论是自身的实力，还是所能调动的力量和资源。
“师兄！电来了！”这时，林婉儿惊喜的声音传来。
啪嗒几声轻响，店铺内悬挂的几盏节能灯闪烁了几下，随即稳定地亮了起来。温暖的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也照亮了满室的狼藉，以及每个人脸上那尚未完全褪去的疲惫与惊容。
光明，总是能给人带来希望和安全感。
李小邪直起身，看着在灯光下愈发清晰的混乱现场，揉了揉眉心。
“先简单收拾一下，天亮了再说。”他对着灯光下的几人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稳定力量，“今晚，大家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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