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的眩晕感如潮水般退去时,林枫的指尖先于意识捕捉到了这片土地的寒意——那不是忍界冬夜的冷,而是金属长期暴露在真空里的死寂凉,顺着掌心纹路钻进骨髓。他撑着地面起身,暗灰色的地表在指腹下粗糙得像砂纸,布满针尖大小的孔洞,孔洞里嵌着早已干涸的暗紫色粉末,稍一用力,粉末便簌簌脱落,在地表留下浅得几乎看不见的划痕,仿佛连痕迹都不愿在此久留。
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他才意识到这里的重力比忍界轻了三成有余——每一步落下,脚掌都像踩在蓬松的棉花上,脚踝要额外用力才能稳住重心,作战服的衣摆在空中多飘了半秒才缓缓垂落。衣摆边缘还留着传送时被空间乱流撕裂的细口,灰蓝色的终焉之力正沿着裂口缓慢游走,像一层薄霜,将试图侵入的虚无能量隔绝在外,那微弱的光芒在暗紫色的环境里,竟成了唯一的活气。
抬头的瞬间,窒息感扑面而来。天空是被揉皱的暗紫色绸缎,没有星辰,没有云层,甚至连光都显得滞涩——偶尔有扭曲的淡紫色光带掠过,像空间本身被撕裂后未愈合的伤疤,转瞬即逝,只留下更浓的压抑。吸气时,鼻腔里灌满了类似金属锈蚀的腥味,那股稀薄的能量顺着喉咙滑进肺腑,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这是比浦式的毁灭规则更冷的“死寂”,没有狂暴的杀意,却像缓慢结冰的水,要将一切活物的气息都冻成灰烬。
“冰心之境,全开。”林枫在心底默念,淡蓝色的查克拉从毛孔中缓缓渗出,不是外放的防御,而是紧贴皮肤的薄纱,将他的呼吸、心跳甚至查克拉波动都收敛到极致。紧接着,他调动体内的终焉之力,让那股灰蓝色能量的波动频率逐渐与周围的虚无能量同步——就像变色龙的皮肤融入环境,他的存在从这片土地的“感知”里慢慢消失,只有净眼亮起的淡蓝光晕,证明他还“活着”。
净眼的视野里,世界瞬间清晰。虚无能量像细密的雾,笼罩着每一寸土地,远处几座断裂的金属塔楼突兀地立在视野里——塔楼的材质与地面同源,表面布满深可见骨的划痕,有的划痕宽得能塞进一只手,边缘泛着暗紫色的锈迹,那是虚无能量侵蚀百年的痕迹;最高的那座塔楼顶端已经坍塌,露出内部缠绕的管道,锈迹斑斑的管道像巨人暴露在外的血管,在暗紫色的天光下,狰狞得让人不敢直视。
没有风,没有虫鸣,甚至连金属因温度变化产生的“咔嗒”声都没有——绝对的寂静像一张无形的网,从四面八方裹住心脏,比最惨烈的战场更让人不安。林枫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地面的孔洞,掌心的冷汗被瞬间吸干,他忽然明白,这里的“死寂”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所有活物都被彻底抹去后的痕迹。
“这就是‘净土’……”他的指尖微微收紧,指甲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根据“天镜”捕捉的影像,巨大窟窿在左前方约五公里处——那里的虚无能量比其他区域浓了一倍,净眼能隐约看到空间的扭曲,像水面下藏着巨大的阴影。
林枫迈开脚步,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孔洞最密集的地方——那里的虚无能量更浓,能掩盖他鞋底与地面的细微摩擦。同时,他从作战服内袋里掏出微型“幽灵耳”接收器,银色的机身在暗紫色环境里泛着微弱的光,按下启动键后,屏幕上立刻跳满白色噪音,没有一丝载波的痕迹,连最微弱的信号都被这片死寂吞噬。
“信号被屏蔽了……”他皱了皱眉,将接收器塞回口袋。净眼扫过远处的废墟,那里的规则残响比刚才更密集——这片土地上,隐藏的危险远不止信号屏蔽,每一步都得踩着“生死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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