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回顾:上一章,陈宇等人炸毁日军运输队的火光还未熄灭,晋察冀军区的加急电报已穿透硝烟——皋平县,这颗钉在边区心脏的毒瘤,终于到了该拔除的时候。
晋察冀军区的会议室像口密不透风的蒸笼,墙上的军用地图被汗水浸出深浅不一的褶皱。
张天明司令员把搪瓷缸往桌上一墩,茶沫子溅在“皋平县”三个字上。
他粗粝的手指在城墙上重重一划:“日军114联队主力被抽去太平洋填海了,城里就300鬼子加500伪军,这是老天爷递过来的刀子,不用就是傻子!”
李正国政委摘下军帽,露出被汗水浸透的短发,帽檐上的盐霜泛着白:“李云龙,你独立团从正面啃硬骨头,记住,不是让你死磕——把鬼子的火力吸引到东门,给新1团留口子。”
李云龙“啪”地立正,军服左胸的补丁还沾着上次战斗的血痂,那是他战友的血。
“请首长放心,独立团就算拼到最后一个人,也得把东门的鬼子钉在城墙上!”他的声音像磨过的砂纸,带着铁锈味。
陈宇站在角落,指尖无意识地叩着腰间的驳壳枪。
保卫科的任务是“配合主力,搜寻情报”,可他总觉得心里发毛——日军撤离前特意强调“治安强化”,绝不可能只留些虾兵蟹将。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截获的密电,里面“红桃”二字被圈了又圈,当时只当是无关紧要的暗语,此刻却像根刺扎在脑子里。
“陈宇。”张天明忽然看向他,“你那鼻子比军犬还灵,日军指挥部里要是藏着鬼,给我揪出来。”
“是!”陈宇抬头时,正撞见窗外的日头——像个烧红的烙铁,明天这时候,该轮到鬼子尝尝烫的滋味了。
天刚蒙蒙亮,青灰色的雾还没散,“轰!”的一声巨响,迫击炮率先撕开了寂静。
李云龙趴在土坡后,看着炮弹在城墙垛口炸开,火光里混着鬼子的惨叫,他猛地扯开嗓子吼:“独立团的爷们,跟我冲!让小鬼子看看,谁才是皋平的爹!”
战士们像潮水般涌上去,云梯刚架到城墙,就被上面的机枪扫断。
一个叫王二柱的新兵,抱着炸药包滚到城门下,引线“滋滋”冒着火星。
他抬头往回跑,没跑两步,城门“轰隆”炸开,气浪把他掀飞在半空,落地时嘴里还叼着半块没吃完的窝头,咧嘴笑:“炸开了……”
城墙上的鬼子疯了,燃烧弹裹着黑烟砸下来。
五连的李班长身上着了火,他没扑,反而抱着一捆手榴弹冲进城门洞,拉燃引线时吼了句“娘,儿不孝”,巨响过后,城门洞里再没动静。
李云龙的眼眶红得滴血,他抄起身边的歪把子机枪,亲自往上扫:“迫击炮!把那机枪阵地给我掀了!”
三发炮弹精准落下,机枪哑了。战士们踩着战友的尸体往上爬,刺刀戳进城墙的砖缝里借力,血顺着砖缝往下淌,汇成一条条小溪。
冲进县城时,太阳刚露头,可街道暗得像傍晚——硝烟把天遮了。
陈宇带着警卫连在巷子里穿插,脚下的碎砖烂瓦硌得脚生疼。
突然,斜对面的屋顶扫过来一梭子子弹,三个战士闷哼着倒下,鲜血溅在陈宇脸上,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找掩护!”陈宇扑到墙根下,抬头看见房檐上的鬼子机枪手正狞笑,机枪口的青烟还没散。
“刘勇!”
“到!”刘勇抹了把脸上的血,猫着腰摸到院墙下。
那院墙不高,他踩着战友的肩膀往上一蹿,像只野猫翻了过去。
墙后传来两声闷响,接着是鬼子的惨叫——刘勇用匕首割断了两个哨兵的喉咙。
他摸到屋顶后,慢慢挪到机枪手背后,那鬼子正换弹匣,刘勇突然扑上去,胳膊勒住他的脖子,膝盖顶住他的后腰,“咔嚓”一声脆响,鬼子的脖子断了。
“解决!”刘勇在屋顶比了个手势。
陈宇一挥手,战士们刚要冲,巷口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他心里一紧,正要下令开火,却听见有人喊:“陈科长,是我!”
张副官带着几十个伪军跑过来,枪都扛在肩上,领头的几个还摘了伪军帽。
“陈科长,俺们反了!”张副官的脸上沾着灰,眼里却亮得很,“您给的密信俺收到了,早就想干这票了!”
原来,陈宇三天前就通过地下党给张副官递了信,许他戴罪立功。
“来得正好!”陈宇指着前面的院子,“里面有个小队的鬼子,咱们前后夹击!”
院子里的白刃战打得惨烈。战士小王的刺刀捅进一个鬼子的肚子,那鬼子没死透,反手抱住他咬在脖子上。
小王没松手,另一只手拔出驳壳枪,顶着鬼子的脑袋开了一枪,两人一起倒下时,小王的手还死死攥着刺刀。
“科长!这边有个地窖!”一个战士在街角招手。
地窖的铁门被铁链锁着,上面挂着“物资处”的木牌,锁眼里还塞着半块砖头——鬼子想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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