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要命的漏洞。大敌当前,若指挥体系不明,各自为战,再精锐的兵马也是一盘散沙。
朱由检没时间犹豫,他猛地一挥手,“没时间扯皮了!简单——传朕旨意:吴三桂、祖宽、杨御蕃、刘源清,尔等四人及其麾下所有兵马,自即刻起,全部划归近卫营序列,统一由兵部左侍郎、近卫营主将卢象升节制!一切号令,唯卢象升之命是从!就这么定了!”
这道命令,如同快刀斩乱麻,瞬间理顺了营口城内混乱的指挥关系。将四位来自不同体系的总兵及其部队,全部纳入卢象升直接指挥的近卫营框架内,形成了一个高度统一、权责明确的防御核心。
吴三桂等四人闻言,先是一怔,随即齐齐抱拳,面向卢象升,洪声应命:“末将遵旨!参见卢大人!”
卢象升面色凝重,上前一步,也不推辞,肃然拱手还礼:“诸位将军,大敌当前,象升蒙陛下信重,敢不竭尽全力!望诸位同心协力,共保陛下,共守营口!”
“愿听卢大人调遣!”
在雷厉风行地安排完人员归属,将指挥权悉数交予卢象升后,朱由检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顿感轻松不少。
他甚至还让曹化淳给他搬来了个小马扎,就这么大剌剌地坐在了城楼垛口后面,只探出半个脑袋,远远地眺望着清军大营的动静,活像个在村口看热闹的老农。
他手里依旧攥着那个铁皮喇叭,目光在远处那面醒目的白色龙旗大纛下逡巡,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看了半晌,他忍不住扯了扯身旁正凝神观察敌阵的卢象升的甲胄下摆,仰着头,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一丝……意犹未尽?
“建斗,你看……那大纛下面,那个被一群将领簇拥着的,就是多尔衮本人吧?” 他抬手指着远方,“朕刚才……骂得那么难听,那么别出心裁,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嗯………………”
他拖着长音,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敌人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剧本”走感到颇为不满和费解。
“按理说,这种年轻气盛、刚刚掌权的权臣,最受不得激将法才对啊?朕连‘回家吃饭’这种话都喊出去了,他居然能忍得住?这不符合常理嘛!”
卢象升闻言,微微俯身,沉稳的目光也投向远方,低声回道:“陛下,正因其是枭雄,而非一勇之夫,方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观其营寨布置,步步为营,章法严谨,此人……绝非易与之辈。他不为谩骂所动,正说明其志不在逞一时之快,而在……毕其功于一役。”
让多尔衮顺顺利利地“毕其功于一役”?
那他朱由检岂不是要彻底完蛋了?这种亏本的买卖,他当然不干!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多尔衮如此气定神闲地排兵布阵,必须给他找点不痛快,搅乱他的心神。
更何况,他内心深处那份源于后世影视剧的、对“多尔衮与大玉儿”关系的熊熊八卦之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因为多尔衮的沉默是金而燃烧得更加旺盛了。
“这家伙越是不吭声,越说明心里有鬼!”
朱由检暗自思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试探”方向没错。“电视剧里演得那么缠绵悱恻,总不能全是瞎编的吧?他俩之间肯定有事儿!”
一个更离谱的念头随之冒了出来:他甚至开始好奇,这个真实的多尔衮,到底长什么模样?会不会真像他记忆中那个经常在琼瑶剧里表情夸张、咆哮不断的演员马景涛?
这荒诞的联想让他自己都有点忍俊不禁。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仿佛找到了新的乐子和战术方向,眼中闪烁着一种混合了恶作剧和战略试探的光芒。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打定主意,再次抓起了那个铁皮喇叭,对着卢象升,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建斗,看来是火力不够猛!朕得给他再加把火,非得逼他露出点马脚不可!你等着,朕再想几句更‘贴心’的问候!”
卢象升看着皇帝陛下那副不挖出点八卦秘闻誓不罢休的架势,嘴角微微抽搐,心中一片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陛下您关注的焦点是不是有点……过于独特了?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再次将铁皮喇叭凑到嘴边,这一次,他喊出的内容更加石破天惊,直刺对方最敏感、最不容触碰的神经:“多尔衮——!你个缩头乌龟——!躲在人堆里算什么本事!有胆就滚到阵前来,让你家朱爷爷看看你是个什么怂样!”
他稍微顿了顿,运足了气,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那句足以让整个清军大营为之哗然的诛心之问:“朕问你——那福临——到底是不是你的私生子——?!你跟你那嫂嫂,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
这一次,城上城下的寂静,比上一次更加深沉、更加诡异。
这句话的杀伤力,远超之前的“回家吃饭”。它不仅涉及宫闱秘事,更直指皇统血脉的纯正与否,在极度重视血统和礼法的时代,这几乎是所能想象的最恶毒、最致命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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