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城门外那场惊心动魄的疯狂追逐,徐小言的心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为了生存物资便可以随意抢劫的行径,在她心中留下了生理性厌恶。
这种强烈的负面情绪,反过来催生了她对去临川基地安稳生活的执念,她不奢求在那里获得什么荣华富贵,只希望在那个基地里能真正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单间。
重新启动的军车队伍,开始了几乎昼夜不停的急行军,除了在清晨天色微亮、正午日头最高、以及傍晚天色将暗这三个时间点,各留下一个小时极其短暂的休整时间,让那些被颠簸和拥挤折磨得疲惫不堪的人们能勉强爬下车厢,在冰冷的地面上喘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活动一下僵硬麻木的四肢,解决一下迫切的个人生理问题之外,其余所有的时间,众人都被牢牢地禁锢在那一方狭小、颠簸、气味混杂的车厢里。
这种高强度、几乎不给人喘息的行进节奏下,生火做饭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好在徐小言三人提前做了准备,留在手边方便取用的,都是诸如耐储存的桔子、硬邦邦但能充饥的干饼子这类可以直接食用、无需二次加工的东西。
天气,正如姜山所警告的那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冷过一天,即使是在正午时分,光线也毫无暖意,空气中的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无孔不入地钻进人的衣物,带走体内本就宝贵的热量。
徐小言那件提前准备好的的军大衣,此刻成了名副其实的救命稻草,它将徐小言的身躯紧紧包裹,虽然沉重,却有效地抵挡住了那越来越凛冽的寒气侵袭。
谢应堂和王肖也各自穿上了之前置换来的、虽然款式老旧但填充物尚算充足的羽绒服,虽然保暖效果不及徐小言的军大衣厚重,但也提供了必要的、足以让他们在车厢里不至于失温的保暖。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此幸运和有远见,跟随军队迁徙的庞大群众队伍中,许多人的衣衫依旧单薄得可怜,甚至还有人穿着早已磨破的秋装,或者几件薄外套叠穿在一起,在日益凛冽、如同刀割般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嘴唇冻得发紫。
感冒、打喷嚏、流鼻涕、咳嗽这些症状,开始在拥挤、通风不良的车厢和临时聚集地中迅速蔓延开来,车厢里不时响起压抑的、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用力擤鼻涕的声音,显然,军队方面也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日益严峻、可能影响队伍整体行动力和稳定性的问题。
这天中午,短暂的休整时间刚到,那熟悉而冰冷的电子喇叭声便再次刺破了寒冷的空气,回荡在临时停靠的车队上空,徐小言裹紧了军大衣,侧耳倾听,只听那毫无感情起伏的电子声音宣布道“所有幸存者注意!鉴于近日天气持续转寒,且队伍中出现较多患病人员,为保障基本生存条件,避免非战斗减员,军队现可酌情提供一批备用军用棉大衣!”
这个消息瞬间在寒风中蜷缩着身体的人群中燃起了希望,能有一件厚实的军大衣,在眼下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但紧接着,喇叭里传出的后续内容,就将这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用冰冷而现实的价格标签无情地浇熄了许多人的幻想“有需要者,可在每天中午一小时的休整时间内,到车队末尾最后一辆军车旁,找军需官进行登记和兑换!兑换标准为每件军大衣,需支付十斤易于储存的干货,或五十斤可即时消耗的鲜货!数量有限,换完即止,先到先得!”
十斤干货!五十斤鲜货!这个价格对于大多数挣扎在温饱线上、甚至食不果腹的普通幸存者来说,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许多人脸上刚刚浮现的希望,瞬间被绝望和挣扎所取代。
徐小言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身上这件来之不易的军大衣,感受着那厚实布料带来的踏实暖意,她看着周围那些面露巨大挣扎、急切、却又因囊中羞涩而无可奈何的人们,心中并无多少波澜,既无同情,也无庆幸,只是一种冰冷的、事不关己的旁观。
她早就明白,任何生存资源的获取,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提前的准备和精准的判断,就是最大的优势,她瞅了眼身旁的谢应堂和王肖,三人目光在寒冷的空气中短暂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沉重的、带着后怕的庆幸。
庆幸他们提前获取了信息,提前行动,用相对“廉价”的桔子锁定了此刻无比珍贵的保暖物资,否则,现在他们很可能也要成为那绝望长龙中的一员。
中午,车队照例在一片相对背风的荒地上停下,开启一小时休整时间,徐小言、谢应堂和王肖爬下了冰冷刺骨的车厢,双脚落地,踩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他们用力活动着因为长时间蜷缩而坐得僵硬麻木、几乎失去知觉的四肢,试图促进血液循环,带来一丝暖意,他们没打算走远,也不敢走远,只是围绕着他们乘坐的那辆军车附近,缓缓地踱着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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