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婆婆家回来的那天下午,儿子一直闷闷不乐。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玩具,却没心思玩。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说,小宝,别不开心了,妈妈带你去买冰淇淋好不好?儿子摇摇头,说,妈妈,奶奶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
我心里一酸,把他抱进怀里。我说,不是的,奶奶只是年纪大了,想法和我们不一样。她心里是有小宝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儿子说,可是她有那么多钱,都不愿意拿出来救我。我听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紧紧抱着他,说,以后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老公坐在旁边,脸色一直很难看。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整个出租屋都弥漫着烟味。我说,别抽了,对身体不好,也会影响小宝。老公把烟掐灭,说,我心里堵得慌。我真的想不通,妈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说,我也想不通。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再生气也没用。老公说,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藏着钱不救小宝,现在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我一定要让她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说,你想怎么要说法?她现在根本就不承认自己错了。老公说,我明天再去找她。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这么不讲理。我说,你别再去了,去了也是吵架。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小宝,好好过日子。至于你妈,以后少来往就是了。
老公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他心里很矛盾,一边是生他养他的妈妈,一边是自己的老婆孩子。他夹在中间,确实不好受。
晚上,我给儿子洗完澡,哄他睡着了。我回到客厅,看到老公还坐在沙发上发呆。我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老公说,你先睡吧,我再坐一会儿。
我没再劝他,转身走进了房间。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婆婆藏钱的事,像一块石头压在我心里,让我喘不过气。我想起儿子生病时的艰难,想起我们卖房时的不舍,想起住在出租屋的委屈。而这一切,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如果婆婆能拿出一部分钱来帮忙。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老公已经不在家了。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去妈那里一趟,很快就回来。你照顾好小宝。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还是忍不住去找婆婆了。我赶紧起床,给儿子做早饭。心里却一直很不安,怕他们又吵起来。
吃完早饭,我带着儿子在小区里散步。儿子玩得很开心,暂时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但是我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我拿出手机,给老公打了个电话,但是没人接。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老公回来了。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我说,怎么了?你们又吵架了?老公点点头,说,她还是那个样子,根本就不认错。
我让儿子自己在旁边玩玩具,拉着老公走进房间。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老公说,我到了她家,跟她好好讲道理。我说,妈,小宝是你的亲孙子,你怎么能藏着钱不救他?我们当时都快被逼死了。你要是拿出一部分钱,我们也不用卖房了。
老公接着说,她却说,我卖房是我自愿的,没人逼我。还说,她的钱是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凭什么要拿出来给我儿子治病。她说,我儿子治病是我和你的责任,跟她没关系。
我说,她真的这么说?老公说,真的。我当时气得不行,跟她吵了起来。我说,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她却说,我冷血?我把你养这么大,你现在反过来指责我?你有没有良心?
老公说,我跟她吵了很久,最后她把我赶出来了。她说,以后不要再去找她,她没有我这个儿子。我听了,心里特别难受。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看着老公痛苦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我说,别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是她太不讲理了。老公说,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边是我妈,一边是你和小宝。我夹在中间,快要喘不过气了。
我说,我知道你很难。但是这件事,她做得确实太过分了。我们不能一直忍让,不然她只会得寸进尺。老公说,我知道。但是她毕竟是我妈,我能怎么办?
我说,我们以后少跟她来往就是了。我们自己好好努力,把日子过好。只要小宝能健康成长,我们就满足了。老公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
这件事之后,老公有好几天都没精打采的。上班也总是走神,下班回来就躲在房间里抽烟。我知道他心里很难受,也很自责。我只能尽量安慰他,照顾好他和儿子的生活。
有一天,老公下班回来,说,我想了很久,这件事还是算了吧。毕竟她是我妈,我不能真的跟她断绝关系。我说,你想怎么算?老公说,我以后不再提这件事了,也不再找她要说法了。我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她愿意来看看小宝就来,不愿意来就算了。
我听了,心里有点不舒服。我说,你就这么算了?她藏着钱不救小宝,还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你就这么原谅她了?老公说,我不是原谅她,我是没办法。她是我妈,我总不能真的不管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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