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婆婆送回房间,我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看着女儿熟睡的脸,眼泪忍不住往下掉。刚才公司楼下的场景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和议论声让我格外丢人。
我拿起手机想给张磊打电话,说婆婆去公司闹事的事。可手指放在拨号键上,又犹豫了。我知道,就算告诉他,他大概率也只会让我忍让,别和婆婆一般见识。
没过多久,张磊下班回来了。他一进门看见我坐在床边哭,赶紧走过来问:“晓,你怎么了?是不是妈又说你了?”
我抬起头,把婆婆去公司闹事的经过全告诉了他。我以为张磊会生气,会去说婆婆。可没想到,他只皱了皱眉头,叹口气说:“妈怎么能这样?她也太不懂事了。”
我心里更委屈了,说:“张磊,这不是懂不懂事的问题。她故意刁难我,让我在公司抬不起头。你就不能管管她?”
张磊说:“我知道。可她是我妈,我能怎么管?我说她,她也不会听。”
我说:“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欺负我?她要霸占我的遗产,还去公司闹,让我没法工作。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女儿?”
张磊低下头,沉默一会儿说:“晓,对不起。委屈你了。你再忍忍,等妈气消了就好了。”
“忍忍?”我提高声音,“我已经忍了很多次了。她第一次逼我交遗产,我忍了。她威胁去我娘家闹,我也忍了。现在她去公司闹,让我在同事面前丢尽脸,你还让我忍?我怎么忍?”
张磊说:“我知道你难受。可我们不能和她硬碰硬。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万一气出毛病,我们担不起责任。”
我说:“那我就该受委屈?她做这些事,就没错吗?”
张磊说:“她有错。可她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小叔子。小叔子三十了还没结婚,就是因为没房子。妈着急,才会做这些事。”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张磊,你怎么能这么说?那是我的个人遗产,和小叔子没关系,和这个家也没关系。她凭什么拿我的钱给小叔子买房?”
张磊说:“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我们是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你就当帮我,帮这个家,拿出一部分钱给小叔子买房,好不好?”
“不好!”我斩钉截铁地说,“这钱是外公留给我的,我有权利自己用。我要留着给女儿上学,改善我们的生活。我不会拿出来给小叔子买房。”
张磊看着我,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说:“晓,你怎么这么固执?就不能为这个家多想想?”
“我固执?”我又气又寒,“我只是在保护自己的东西。换成是你,你会愿意把自己的钱拿给别人买房吗?”
张磊说:“可这不是别人,是我弟弟,你的小叔子。我们帮衬他一下是应该的。”
我说:“我们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帮他。但我们现在日子也不好过,也需要钱。而且这钱是我的个人遗产,我没义务拿出来给小叔子买房。”
张磊叹口气,说:“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妈那边,我实在没办法。她今天去你公司闹,明天说不定去你娘家闹。事情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我说:“那你就想让我妥协,把钱拿出来?”
张磊说:“我不是让你全拿出来。你可以拿三十万或者五十万。这样能安抚妈,也能帮小叔子解决一部分买房的钱。剩下的钱,你还是可以留着给女儿上学,改善生活。”
我摇了摇头,说:“我一分钱都不会拿出来。这是我的底线。”
张磊见我态度坚决,也有些生气了,说:“林晓,你别太过分了。妈是我妈,小叔子是我弟。你就不能为我想想?”
我说:“我为你想了很多次了。我忍让婆婆,就是不想让你为难。可她越来越过分,你不仅不帮我,还逼我妥协。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我们越吵越凶。女儿被吵醒了,睁开眼睛看着我们,吓得哭了起来。
我赶紧抱起女儿,哄着她:“宝宝不哭,妈妈在呢。”
张磊看着哭闹的女儿,冷静下来,说:“好了,我们别吵了,别吓着孩子。”
我抱着女儿,眼泪又掉了下来,说:“张磊,我真的很失望。我没想到,我受委屈的时候,你不仅不帮我,还站在婆婆那边。”
张磊说:“我没有站在她那边。我只是想让事情平息,不想家里一直吵吵闹闹。”
我说:“那你也不能牺牲我的利益来平息事情。这对我不公平。”
张磊没说话,转身走出卧室,坐在客厅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我抱着女儿坐在床边,心里一片冰凉。我知道,我和张磊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裂痕。他的懦弱和偏袒,让我对这段婚姻越来越失望。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女儿在身边睡得很香,可我毫无睡意。我在想,我和张磊的婚姻还能走下去吗?婆婆这么不讲理,张磊又这么懦弱,就算这次事情平息了,以后肯定还会有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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