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律师说的起诉日期越来越近,我正忙着最后核对证据,却接到了大伯母的电话,说周末要办家族聚餐,让我带着陈凯和女儿一起去。我本不想去,可大伯母说好久没见孩子了,语气又特别热情,我实在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点犯怵。我知道婆婆肯定会去,她说不定会在亲戚面前说我坏话,故意让我难堪。我跟律师说了这件事,律师让我别担心,要是婆婆当众诋毁我,我先别跟她吵,把她说的话录下来,以后在法庭上也能当证据。我觉得律师说得对,就决定按他说的做。
周末很快就到了。我给女儿穿了件粉色的小裙子,自己也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提前半小时带着女儿去了大伯母家。大伯母家在一个老小区里,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我刚进门,大伯母就笑着迎了上来,接过我手里的水果篮:“小敏来啦,快进来坐。孩子长这么高了,越来越可爱了。”
女儿有点认生,躲在我身后,小声喊了句“大伯母好”。大伯母笑得更开心了,拉着女儿的手,给她拿了好多零食:“来,宝贝,吃点零食。大伯母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草莓。”
我坐在沙发上,跟大伯母聊着天。没过多久,亲戚们就陆续来了。二姑父、三婶、堂哥堂嫂,还有几个远房亲戚,客厅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大家都围着女儿,夸她长得可爱,女儿慢慢也不那么认生了,跟堂哥家的小儿子一起玩了起来。
我正跟三婶聊着天,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婆婆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一看,婆婆正挽着林薇的手走进来,陈凯跟在她们身后,脸色很难看。亲戚们都愣住了,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伯母赶紧走过去,笑着打圆场:“妈,您来啦。快坐,我刚泡好的茶。”她看到林薇,愣了一下,还是客气地问:“这位是?”
婆婆拉着林薇的手,得意地说:“这是林薇,陈凯的女朋友。人长得漂亮,又懂事,比小敏强多了。”
亲戚们都惊呆了,纷纷看向我。我脸上有点发烫,心里又气又急,可还是强装镇定,没说话。三婶悄悄拉了拉我的手,小声说:“小敏,别跟她一般见识,不值得。”
我冲三婶笑了笑,拿出手机,悄悄打开了录音功能,放在口袋里。我知道,接下来婆婆肯定会说我的坏话,我得把她的话录下来。
婆婆和林薇坐在沙发上,林薇很会来事,一会儿给二姑父倒茶,一会儿给三婶递水果,嘴巴很甜,很快就跟亲戚们聊了起来。婆婆坐在一旁,时不时地插几句话,句句都在夸林薇,贬低我。
“你们不知道,林薇多孝顺。上次我感冒了,她天天来家里照顾我,又是端水又是喂药的,比亲女儿还亲。哪像小敏,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给我端过一杯水。”
“林薇还会做饭,做的红烧肉比饭店里的还好吃。小敏呢?做的饭要么太淡要么太咸,一点都不好吃。陈凯跟着她,真是受苦了。”
“林薇说了,以后会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抱孙子,现在终于有希望了。不像小敏,只会生个丫头片子,一点用都没有。”
她越说越过分,亲戚们都不说话了,客厅里又安静下来。我女儿正好从房间里跑出来,听到婆婆说的话,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衣角小声说:“妈妈,奶奶说我没用,我不是没用的孩子。”
我赶紧把女儿抱起来,擦了擦她的眼泪,柔声说:“宝贝,你不是没用的孩子,你是妈妈的宝贝,是妈妈的骄傲。奶奶说的是错的,你别往心里去。”
婆婆看到女儿哭了,不仅没道歉,反而更生气了:“哭什么哭?我说错了吗?丫头片子就是没用!你看看你,跟你妈一样,就知道哭,一点出息都没有!”
我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女儿站起来,指着婆婆说:“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孩子?她是您的亲孙女啊!您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狠心?”婆婆冷笑一声,“我这是实话实说!小敏,我告诉你,要不是你占着陈家媳妇的位置不放,陈凯早就跟林薇结婚了,我早就抱孙子了!你就是个扫把星,克得我们陈家没孙子!”
亲戚们都听不下去了,三婶站起来说:“妈,您这话就不对了。小敏这几年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我们都看在眼里。她一个人带孩子,还得还房贷,多不容易啊。您怎么能这么说她?”
二姑父也跟着说:“是啊,妈。孩子都是一样的,男孩女孩都好,您怎么能重男轻女呢?而且小敏是个好媳妇,您不能这么对她。”
婆婆见亲戚们都帮着我,更生气了:“你们懂什么?这是我们陈家的家事,跟你们没关系!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们管不着!”
林薇赶紧站起来,拉着婆婆的手,假惺惺地说:“阿姨,您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来的,让大家不高兴了。”她说着,还偷偷看了我一眼,嘴角带着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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