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我醒得比平时早。窗外的天刚亮,厨房里没什么动静,我猜婆婆还没起。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昨天跟婆婆吵架的事。
我想起婆婆沉下来的脸,想起她说我“娇气”的话,心里就一阵委屈。我明明是为了大家的健康,怎么就成了不懂事呢?我叹了口气,慢慢坐起身,穿好衣服。
走出卧室时,婆婆正好从她房间出来。她看见我,没像平时那样打招呼,只是点了点头,就径直走进了厨房。我站在原地,心里有点难受,也跟着走进了厨房,想帮她做点事。
“妈,我来帮您吧。”我走过去,想拿她手里的锅铲。婆婆却往旁边躲了躲,说:“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她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可我知道,她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再坚持,只好站在旁边看着。婆婆从冰箱里拿出昨天晚上剩下的蛋炒饭,倒进锅里热。又拿出一个西红柿,切了切,煮了一碗西红柿蛋汤。很快,早饭就做好了。
桌上摆着热好的蛋炒饭和一碗蛋汤。我拿起筷子,扒拉了几口蛋炒饭。饭是昨天的,热过之后有点干,不如新鲜做的好吃。我喝了一口蛋汤,汤是新鲜的,味道还不错。
婆婆没怎么说话,低头吃着饭。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筷子碰碗的声音。我偷偷看了她一眼,她的眉头还是皱着的,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吃完早饭,李哲才醒。他走进餐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婆婆,大概是看出了气氛不对,小声问:“妈,晓晓,早饭吃了吗?”婆婆没说话,我点了点头,说:“吃了,你快吃吧。”
李哲坐下吃饭,没敢多问。我收拾好碗筷,走进厨房洗碗。婆婆跟了进来,靠在门框上,说:“晓晓,昨天的事,我想了想,是我语气重了点。可我还是觉得,剩菜扔了太可惜。”
我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心里有点意外。我转过身,说:“妈,我知道您节俭,可吃剩菜真的对身体不好。咱们以后少做点,顿顿吃新鲜的,既不浪费,也健康,多好啊。”
“我知道新鲜菜好,可我一辈子都这样过,改不过来了。”婆婆叹了口气,说,“以前家里穷,吃了上顿没下顿,有剩菜都当宝贝。现在日子好了,可我还是舍不得扔。”
我看着婆婆的样子,心里有点软。我知道她的习惯是几十年养成的,不是一下子就能改过来的。我只好说:“妈,那咱们慢慢改,好不好?先少剩一点,慢慢就习惯顿顿吃新鲜的了。”
婆婆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厨房。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稍微松了点,觉得事情好像有了点转机。
中午的时候,婆婆做了三个菜:一盘炒肉丝,一盘炒青菜,还有一盘凉拌黄瓜。都是新鲜做的,没有剩菜。我心里很高兴,觉得婆婆是听进去我的话了。
吃饭的时候,我主动给婆婆夹了一筷子炒肉丝,说:“妈,您做的炒肉丝真好吃。”婆婆笑了笑,说:“好吃你就多吃点。”气氛比早上好了很多,我心里也暖暖的。
可到了晚上,我又失望了。婆婆从冰箱里拿出中午没吃完的炒肉丝和凉拌黄瓜,热了热,又做了一碗面条。桌上又出现了剩菜,我看着那盘炒肉丝,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吃着面条。李哲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吃饭的时候一直给我夹菜。吃完晚饭,他拉着我走进卧室,关上门,说:“晓晓,是不是又不开心了?”
我点了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说:“中午还好好的,晚上又吃剩菜了。我跟她说了那么多,她怎么就不听呢?”李哲坐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背,说:“别难过了,我妈就是这样,习惯改不过来。你再忍忍,我会跟她好好说的。”
“我已经忍了三天了,”我擦了擦眼泪,说,“我从小就没吃过剩菜,现在天天吃,我真的受不了。而且吃剩菜对身体不好,我也是为了她好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家好。”李哲叹了口气,说,“可我妈年纪大了,想法跟咱们不一样。咱们得慢慢跟她沟通,不能急。这样,明天我跟她好好说说,让她以后尽量少剩菜,好不好?”
我看着李哲,心里有点犹豫。我怕他跟婆婆说,又会让婆婆生气,到时候矛盾更严重。可我又不想一直委屈自己,只好点了点头,说:“那你跟她好好说,别跟她吵架。”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说。”李哲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说,“别想了,早点睡觉吧,明天一切都会好的。”我点了点头,躺在床上,可怎么也睡不着。
我想起以前在娘家的日子,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饭菜。我妈每天早上都会去菜市场买新鲜的菜,顿顿做新的,从来不会吃剩菜。那时候多好啊,不用为了吃剩菜的事烦恼。
可现在,我嫁进了李家,一切都变了。我知道婚姻需要包容,可包容也不是无止境的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是婆婆一直这样,我该怎么跟她相处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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