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僧缓缓地走进佛殿,他的脚步在空旷的殿堂里回荡。他在佛像前停下脚步,虔诚地跪下,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始默默地祈祷。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人族的怜悯和对世界的祈愿,他祈求佛陀的庇佑,祈求这片苦难的大地能够早日恢复往日的和平与繁荣,祈求灵魂的宿命在轮回中了却因果的罪恶。
祈祷完毕后,苦行僧站起身来,开始在古刹中寻找一个可以苦修的地方。他看到了佛殿后面的一间偏房,偏房的屋顶虽然也有破损,但相对还算完整。他走进偏房,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朽的气味。地上堆满了灰尘和杂物,墙壁上的壁画也已经模糊不清。
苦行僧没有丝毫的嫌弃,他轻轻地打扫了一下地面,铺上了一层干草,这就是他苦修的床榻。他在偏房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尊残缺的佛像,他将佛像放在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然后对着佛像再次虔诚地祈祷。
从那以后,苦行僧便在这里住了下来。他每天清晨早早地起床,在古刹中打扫庭院,为佛像擦拭灰尘。然后,他便坐在偏房的门口,开始一天的苦修。他静静地坐着,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经文,将自己的思绪沉浸在佛法的海洋中。他忍受着饥饿和寒冷,忍受着蚊虫的叮咬和身体的疲惫,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日子一天天过去,苦行僧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但他的精神却越来越坚定。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希望能够在这座破败的古刹中,通过自己的苦修,直到圆寂。他相信,自己的苦修和祈福,能够为人族带来一丝希望,能够让这片苦难的大地早日恢复往日的生机。
在一个宁静的夜晚,月光如水,洒在古刹的院子里。苦行僧坐在偏房的门口,静静地望着天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平静和安详,仿佛已经看到了人族的未来,看到了这片大地的希望。
他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但他的脸上却依然挂着微笑。他知道,自己的苦修之路即将结束,他将在这里,与这片曾经充满佛法光辉的土地融为一体,用自己的灵魂,为人族祈福,直到永远。
然而,某一日。腐朽木门轴吱呀作响的呻吟,在这片万籁俱寂的破落古刹庭院里显得格外刺耳。晚风裹着雨林的湿气与残花的腐败味道,吹动了林安——或者说,寄居于这位行脚僧比丘身躯里的林安——破旧僧袍的下摆。
月光吝啬地从厚重的云翳缝隙间泻下几缕,勉强勾勒出庭院中心那株枯败古榕虬结的枝干,以及屋檐瓦片上森绿如苔的眼。四下唯有虫豸不知疲倦的微吟,编织着古老沉睡的密语。
这已是“比丘”回到婆罗洲的第几个年头?林安的意识盘踞在这具日渐衰老的肉身里,时光的流逝对本体神魂而言不过一瞬,对承载的躯壳却是实打实的刻痕。五十个寒暑的风霜早已蚀去了他记忆里精神圣地的鼎沸人声与朝圣者眸中信仰的星光。
取而代之的,是残垣断壁间爬满的藤蔓,是萦绕不去、曾经属于这片土地却被强行扭曲、此刻只剩下荒凉低语的信仰残响。
他合衣静坐在一方还算平整的青石上,仿佛一尊蒙尘的古像。心湖之中,《地藏菩萨本愿经》的字字句句流淌而过,以佛门真言秘法打磨他正为结婴而亟待稳固的神魂核心。每一次意念的流转,都牵引着微弱却纯净的精神微光,在他识海深处如月下静水般漾开粼粼波纹。
忽有微风打了个旋儿,送来一丝绝非草木的幽香,又或者说是——刻意扰动的尘埃。
林安眼帘微掀,并未完全睁开。庭院尽头,阴影蠕动如墨汁滴落清水,一个裹在深沉黑袍中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凝聚成形。来者身躯挺拔,面部轮廓被兜帽深藏的暗影彻底吞噬,只余两点幽绿的光点,如同荒野间择人而噬的兽瞳,冰冷地穿透夜幕,径直落在林安身上。这存在本身就如同夜色孕育出的暗影之子。
“寻一处僻静苦修,却不闻世间烟火……大师,好定力。”黑袍人的嗓音像是粗砺的砂纸打磨着生铁,干涩、漠然,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漠然下的审视,“摩尼教于此间传布光明义理,助迷途生灵解脱尘世苦厄。见大师禅心如镜,深合我教‘明暗同体’之精髓,教主遣我相邀,共参大光明妙境,如何?”兜帽下那两点幽芒微微闪烁,如同耐心的蜘蛛,审视着落入网中的猎物。
林安唇角牵起一丝极淡、几乎看不见的笑意,沉淀了亿万载时空沧桑的洞察穿透了这简陋的躯壳,清晰地映照着他意识的本源——眼前这位自封的“摩尼教主”,其虚伪的野心和他最终钉死在凡铁之上的结局,在林安眼中不过是注定的时间长河中几不可见的一朵水花。
他缓缓抬起枯枝般的手,指尖在微凉的空气中虚点过眼前人胸腹间的窍穴位置,那正是玄阳神族修炼“烈阳魂宗秘法”至关重要的能量枢机所在。黑袍人身躯微不可察地一僵,幽绿光点骤然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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