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的夜晚没啥热闹劲儿,刚过十点,街上就冷冷清清的,也就剩下几家烧烤店还亮着灯,飘着孜然和烤肉的香味儿。
“你去喊俞玹,咱们出去吃烧烤。”陆川踢了踢陆清的胳膊。
“行,我去叫她。”陆清抓起搭在沙发上的防晒外套套上——这外套倒是实用,白天能挡太阳,晚上还能防风,最近夜里风还挺大,吹着有点凉。
她走到俞玹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哆哆哆——”
屋里,俞玹正躲在被子里偷偷打游戏,听见敲门声,赶紧把手机塞枕头底下,趿拉着拖鞋跑过去开门,心里还美滋滋地琢磨:肯定是陆川找我,说不定有啥好玩的事儿!
可门一打开,看见是陆清,她眼底的光瞬间就暗了下去,蔫蔫地问:“清姐,咋了啊?”
家里突然多了个陌生女人,俞玹其实早就习惯了——上次宋时薇也是突然来的,不过好在没在家过夜。可这次陆川更离谱,不仅把陆清领回来,还让人家住下了!
虽说收了陆清的项链,可俞玹心里门儿清:一码归一码,礼物是礼物,她对这“突然多出来的嫂子”,还是有点别扭。
“带你出去吃烧烤啊,陆叔和梅姨都睡了,咱们偷偷去。”陆清憋着笑,故意压低声音,搞得跟要去干坏事似的。
俞玹一听“烧烤”俩字,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蔫劲儿全没了,兴奋地说:“真的?我马上穿鞋子,清姐你等我会儿!”
那模样,活像只闻到鱼干味儿的小猫,一看就是馋这口好久了。
要知道,宋梅在家管得严,总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烧烤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死活不让她吃。俞玹心里早就痒痒了:话是这么说,可偶尔吃一顿咋了?又不会掉块肉!
三人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生怕吵醒陆广学和宋梅。可他们哪知道,老两口压根没睡着,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陆川那点事儿。
等院子门“咔嗒”一声关上,宋梅才敢放开声音说话:“你说这事儿咋整啊?瞒得了初一,瞒不了十五,迟早得露馅!到时候小清要是知道了,不得恨我们啊?”
陆广学摸黑摸出烟盒,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烟雾在黑暗里飘着,他皱着眉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咋办啊!
“老陆,你倒是说句话啊!别光抽烟!”宋梅推了他一把。
“我说啥啊?”陆广学把烟蒂摁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语气满是无奈,“要不……我明天跟陆川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我总觉得这小子不是我亲生的,不然咋敢这么折腾!”
“你胡说八道啥呢!”宋梅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陆川从小我看着长大的,不是你的种是谁的?还不是你没教育好!以前多乖的孩子啊,话少还腼腆,现在咋变成这样了?”
她越想越纳闷:这大城市到底有啥魔力啊?能把一个腼腆内向的小伙子,折腾得这么“胆大包天”!
宋梅掀开被子坐起来,打开窗户透透气,吹散屋里的烟味儿,又叹了口气:“你说当初要是你早点开窍,跟我在一块儿,我把小玹和陆川一块带大,陆川说不定跟我还亲点。你说我这辈子,能不能等到陆川叫我一声‘妈’啊?”
陆广学心里琢磨:悬!除非你把俞玹许给他,那小子指定能天天叫,叫到你烦为止!
可他没敢说出口,只是换了个话题:“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要不……咱们再生一个?”
他转头看向宋梅,眼神还挺认真。
宋梅愣了一下,琢磨了几秒才理智地说:“你疯了啊?咱们都一把年纪了,现在生孩子,跟小玹、陆川差着辈儿呢!等孩子长大了,咱们都老得走不动道了,咋带啊?而且要是再生一个,以后谁帮陆川带孩子?不如让陆川多生几个,到时候咱们帮他带孙子,多好啊!”
其实宋梅也想给陆广学生个孩子,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是没钱养,是年龄不允许了,她太清楚带一个孩子要花多少精力了,现在的她,根本扛不住。
“你说的也有道理。”陆广学点点头,打消了生孩子的念头。可转念一想,又愁了:陆川这小子要是东一个西一个的,到时候生一窝孩子,他跟宋梅说不定都分不清楚哪个孩子是谁的妈!
……
三人开车到了“陆天烧烤店”,店里生意还挺好,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空气中满是烤肉的香味儿。
他们找了个门口的桌子坐下,陆川喊来老板:“先来二十串羊肉串,两串羊腰子,十个生蚝,再来一把鱿鱼串,还有蚕蛹,都要辣的!”
老板应了一声,转身去烤了。陆川又要了一瓶扎啤,加了点冰块,递给陆清:“你喝点,我开车,就喝凉茶了。”
俞玹咬着刚上来的羊肉串,油都快滴到衣服上了,含糊不清地说:“小县城就是这点不好,吃了烧烤就没啥地方可去了,太无聊了。”
陆川翻了个白眼:“不然你还想去哪?难不成还想逛商场啊?这时候早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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