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新都的宫阙在章武十二年的春光中已初步完善,巍峨的宫墙与逐渐成型的殿宇轮廓,无声地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序章。
然而,蔡琰与诸葛亮皆深知,城墙与宫殿仅是骨架,填充其间的血肉——制度、礼法、人心向背——才是新朝能否真正站稳脚跟的关键。
这一日,洛阳行在的政事堂内,诸葛亮呈上了一份耗费数月心血草拟的《新朝仪制与官制革新疏》。
这份奏疏远超军事谋略或具体政务的范畴,直指王朝合法性与长治久安的根本。
“主公,”诸葛亮声音沉稳,目光清亮,
“昔高祖入关中,约法三章;
光武中兴,亦重定礼仪。
今我朝肇基,北方初定,然名器未正,礼乐未兴,天下观望者众。
亮以为,当此迁都定鼎之际,需明制度,辨等威,定人心。”
他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构想:
在官制上,于三公九卿旧制基础上,强化尚书台实权,“六曹”分理政务,明确职权,提高效率;
在礼制上,参照古礼并结合现状,制定新的朝会、祭祀、舆服仪轨,尤其强调“重农”、“重工”、“劝学”、“褒奖军功”的导向;
在律法上,将《章武律》及其施行细则进一步系统化,明确等级秩序的同时,也强调“法不同贵”,以律法的刚性维护新政成果。
更重要的是,他提出了构建新朝意识形态的设想:
“汉祚绵延,然至今日,非仅赖血胤,更赖‘德’与‘功’。
主公扶危定倾,廓清寰宇,此乃不世之功;
推行新政,泽被黎庶,此乃浩荡之德。
当以此‘功’‘德’立论,昭告天下,阐释新朝承天应人、继汉开新之合法性。”
这番论述,已触及国本的核心,试图为蔡琰的统治提供一套超越单纯“挟天子”的、更具主动性的理论支撑。
其眼光之宏远,思虑之周密,令在场旁听的蒋琬、费祎等年轻官员心潮澎湃,也让蔡琰暗自颔首。
“孔明之议,老成谋国,思虑深远。”
蔡琰缓缓开口,
“便依此疏,由你总揽,召集博学大儒与通达事务之臣,详加议定,尽快颁行。
尤其这‘功’‘德’立论,需谨慎措辞,务求既能安抚怀旧之心,亦能激励向前之志。”
她敏锐地意识到,这是将权力从事实掌控向法理与意识形态层面升华的关键一步。
一旦这套体系建立起来,她和她孩子的地位将更加稳固,朝廷的向心力也将大大增强。
然而,就在诸葛亮埋首于构建新朝典章制度,洛阳的土木工程日夜不休之际,来自益州的暗流,终于冲破了表面的平静,化作一场惊天巨浪。
事件的导火索,竟是看似已被曹操架空的益州牧刘璋。
原来,曹操为彻底掌控益州,不断以“协防”为名,将其势力渗透至州郡要害,并暗中打压、收买刘璋旧部。
刘璋虽暗弱,却并非毫无知觉,长期的压抑与部下的抱怨,终于让他在一次酒后向心腹流露了悔意,言及“引狼入室”,“恐无颜见刘氏列祖列宗”。
此言不知如何被曹操密探侦知。
曹操当即意识到,刘璋已从可利用的傀儡变成了潜在的祸患。
他采纳贾诩“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之策,不再犹豫。
章武十二年夏,曹操以赴宴为名,邀请刘璋至其军营。
刘璋虽心存疑虑,但在曹操信誓旦旦保证“共商御敌大计”下,还是轻车简从前往。
不料刚入营门,伏兵四起,刘璋及其随行心腹尽数被擒!
曹操随即以刘璋“暗通北廷,图谋不轨”为名(并出示了伪造的“密信”),宣布将其废黜,软禁于别馆。
同时,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渊、李典,乐进等率兵迅速接管了成都城防及州牧府要害部门,少数试图反抗的刘璋旧部被血腥镇压。
一夜之间,益州易主!
曹操自领益州牧,假节钺,都督益、梁(汉中)诸军事,彻底将巴蜀之地纳入囊中。
消息传到洛阳,朝野震动!
虽然皆知曹操入蜀必有所图、如此彻底地鲸吞益州,还是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料。
这意味着曹操不仅获得了稳固的后方,更掌握了天府之国的财富与人口,其实力与威胁程度急剧上升。
“曹贼果然狠辣!”
庞统在军议上愤然道,
“刘璋引狼入室,自取灭亡!
然今曹操全据巴蜀,据险而守,恐成心腹大患!”
徐庶亦面露忧色:
“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
曹操得此根基,必大力经营,假以时日,恐难制矣。”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诸葛亮。
他刚刚从繁重的制度构建中抽身,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主公,诸位,”诸葛亮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曹操骤得益州,看似声势大涨,然其立足未稳,隐患极多。”
他走到益州舆图前,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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