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的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已经可以自由地在公寓里活动,甚至能在沈屿的陪伴下到楼下花园散步。沈屿虽然依旧紧张,但看着苏言日渐红润的脸颊和重新焕发光彩的眼睛,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
然而,随着夏日来临,天气越来越热,一个新的“矛盾”悄然出现。
医生再三叮嘱,苏言术后元气大伤,脾胃虚弱,需要温养,严禁生冷寒凉的食物,尤其是冰淇淋、冷饮这类东西。
沈屿对此奉若圭臬。家里的冰箱里,所有冷饮都被清空,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温补的汤品和常温水果。每天沈屿都会亲自盯着苏言喝下一碗温度刚好的养生汤,态度温和却不容拒绝。
苏言很乖,大部分时间都听话。但他毕竟是个年轻人,看着窗外炙热的阳光,听着电视里冰淇淋广告欢快的旋律,心里对那口冰凉甜美的渴望,就像被太阳晒蔫了的小苗,悄悄探出了头。
尤其是这天下午,沈屿临时有个紧急会议必须去公司,临走前再三嘱咐阿浅看好苏言,尤其不能让他碰凉的。苏言表面上乖巧点头,用手语保证自己会乖乖的,心里却有个小算盘啪嗒啪嗒地打了起来。
沈屿一走,公寓里只剩下苏言和阿浅。阿浅是个尽职的保镖,但面对苏言那双充满渴望、无声央求的琉璃色眼睛,原则性就开始动摇。尤其是苏言拿出平板,可怜巴巴地打字:“阿浅,就一口,一小口冰淇淋,好不好?我太热了……沈屿不会知道的。”
阿浅头皮发麻,一边是老板冷冰冰的命令,一边是“小老板娘”湿漉漉的眼神。他艰难地挣扎:“苏先生,这……沈总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苏言立刻保证:“我绝对不会出卖你!吃完我就漱口,一点痕迹都不留!” 他还举起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样子,眼神真诚得让人无法拒绝。
最终,阿浅在苏言强大的“眼神攻势”和保证下,意志力彻底崩溃,鬼鬼祟祟地溜出去,五分钟后就带回了一盒包装精致、看起来就很好吃的香草冰淇淋。
苏言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偷到腥的小猫。他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小勺,送入口中。冰凉丝滑、奶香浓郁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燥热,幸福感爆棚!他满足地眯起眼睛,享受这短暂的“违规”快乐。
为了消灭证据,他很克制地只吃了两三勺,然后就催促阿浅赶紧把剩下的处理掉,自己则乖乖跑去刷牙漱口,还特意嚼了几片茶叶去除味道。自觉天衣无缝。
然而,他低估了沈屿的敏锐,也高估了自己的“演技”。
傍晚,沈屿处理完公事回来。一进门,他就看到苏言正坐在沙发上看画册,看起来乖巧无比。阿浅则站在一旁,眼神有些飘忽。
沈屿像往常一样,走过去很自然地想亲亲苏言的额头。但就在靠近的瞬间,他敏锐地捕捉到苏言身上残留的一丝极淡的、甜腻的奶香味,以及……他口腔里隐约传来的、薄荷牙膏也未能完全掩盖的、属于冰淇淋的独特凉意。
沈屿的动作顿住了。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苏言故作镇定却微微泛红的耳根,和阿浅明显心虚的表情之间扫过。
“今天下午做什么了?”沈屿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在苏言身边坐下,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将苏言半圈在怀里。
苏言心里一紧,强装镇定地拿起平板打字:“看了会儿画册,睡了午觉。” 打完,还抬起脸,努力露出一个“我很乖”的笑容。
沈屿盯着他看了几秒,直看得苏言心跳加速,几乎要扛不住招供了。然后,沈屿忽然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过苏言的唇角,那里其实什么也没有,但他的动作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压迫感。
“是吗?”沈屿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那为什么……我好像闻到了冰淇淋的味道?”
苏言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他下意识地抿紧嘴唇,眼神慌乱地看向阿浅。阿浅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沈屿不用再问,已经明白了。他没有立刻发火,而是对阿浅使了个眼色。阿浅如蒙大赦,立刻溜之大吉。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沈屿看着脑袋都快埋到胸口去的苏言,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伸手,抬起苏言的下巴,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
“医生的话,都忘了?”沈屿的语气算不上严厉,但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肠胃受不了,到时候肚子疼,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苏言自知理亏,眼神闪烁,用手语小小声地“辩解”:“就……就吃了一点点……太热了……”
看着他那副又怂又可怜的模样,沈屿心里的那点气也消了大半,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好笑。他凑近一些,鼻尖几乎要碰到苏言的鼻尖,声音压低,带着磁性的威胁:“这么不听话?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
苏言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和灼热的气息弄得心跳漏了一拍,脸更红了,连忙摇头。
沈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决定小惩大诫。他低头,在苏言因为紧张而微微张开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带着惩罚的意味,却又很快转为温柔的舔舐,辗转厮磨,直到苏言浑身发软地靠在他怀里,气喘吁吁。
一吻结束,沈屿看着怀里眼含水光、脸颊绯红的小哑巴,满意地抵着他的额头,哑声道:“这是惩罚。下次再偷吃,可没这么简单了。”
苏言晕乎乎地点点头,心里却甜丝丝的。虽然被“抓包”了,但沈屿的“惩罚”……好像也不赖?
沈屿看着他这副样子,最终无奈又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想吃甜的,明天让厨师给你做温热的红豆沙圆子,不许再偷吃冰的,听到没有?”
苏言眼睛一亮,用力点头,主动环住沈屿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用手语比划:“听到了!你最好了!”
一场关于冰淇淋的甜蜜“战争”,以苏言被“严厉”管教并获得更健康甜品承诺而告终。公寓里,再次充满了温馨而缱绻的气息。沈屿想,管教不听话的小哑巴,似乎也成了生活中一种别样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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