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上升至空虚的城邑。
含义: 上升至高处,但环境空虚(升虚邑),象征阶段性的成功,但根基未固,需谨慎行事,避免虚浮。
九三故事:
官道的尽头,是名为的小邑。
升明手持任命文书,站在邑外的土坡上,望着眼前的景象,眉头微蹙。
时值初夏,本该是万物繁茂的季节,但目光所及,却是一片萧瑟。
稀稀落落的茅屋散布在贫瘠的土地上,许多已然倾颓,不见人烟。仅有的田亩里,禾苗蔫黄矮小,杂草反而长得旺盛。一条原本应是灌溉命脉的小河,河床干涸见底,龟裂的泥土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
风中送来衰草的气息,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味。整个邑落,听不到鸡鸣犬吠,也少见孩童嬉戏,只有死气沉沉的寂静。
这便是他仕途的起点,一座被掏空了活力的。
前来迎接的,只有寥寥数人。为首的是县尉高魁,一个面色黝黑、眼神闪烁的汉子,身后跟着两名面带菜色、无精打采的差役。
菖蒲县尉高魁,恭迎县丞大人。高魁抱拳行礼,语气还算恭敬,但眼神里却没什么温度。
高县尉不必多礼。升明还礼,目光扫过那两名差役,邑中胥吏,仅此而已?
高魁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回大人,前任县丞半年前调离后,主簿、典史等职一直空缺,未能补员。原有差役十人,因俸禄时常拖欠,也……也散了大半。
升明的心沉了沉。吏治空虚,竟至如此地步。
县衙更是破败得超乎想象。几间歪斜的土坯房,屋顶漏着光,公堂上的桌案积了厚厚一层灰,印信等物随意丢在角落里,蒙着蛛网。
大人一路辛苦,下官已在署内备下薄酒,为大人接风。高魁试图引升明去后堂。
升明摆了摆手:接风不急。高县尉,先与我说说邑中情形。户籍几何?田亩多少?赋税征收如何?民生可有难处?
高魁支吾了片刻,才含糊答道:这个……户籍田册,年久失修,恐需重新核查。赋税嘛……去岁仅收上三成。民生……唉,皆是刁惰之民,不堪驱使。
升明看着他那闪烁其词的样子,心中已然明了。这之虚,不仅在物,更在人心,在吏治!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道:酒席撤了吧。我有些疲惫,想先歇息。
当晚,升明躺在县衙后院那间同样破败的厢房里,枕着硬邦邦的枕头,毫无睡意。
窗外月光清冷,映照着满室凄凉。
他回想起离开临淄前,几位同期授官好友的饯行。有人去了富庶之地,有人留任京畿,唯有他,被派到了这远在天边、形同废弃的菖蒲邑。
有人私下替他鸣不平,说他甲等第三的成绩,不该受此冷遇。
也曾有交好的同僚暗示,此地虽穷,但正因无人关注,或可行事,快速做出些,以便早日调离。
升虚邑——这看似是上升了一步,拥有了管辖一方的职权,但脚下的根基,却是一片空洞和流沙。
是随波逐流,敷衍度日,甚至趁机捞取些好处,然后想办法调走?还是……
升明翻了个身,看着墙壁上斑驳的月光影子。
他想起了桑里村窗下的坚持,想起了临淄客舍的清贫苦读。那些岁月教会他的,不是钻营取巧,而是脚踏实地,以诚待人,以韧处事。
虚邑非福,根基不实,升则易坠。他低声自语,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第二天一早,升明便换上了一身寻常的粗布衣服,独自一人出了县衙,走进了菖蒲邑的街巷和田埂。
他不再通过高魁的禀报去了解这里,他要亲自用眼睛看,用耳朵听。
他走进那些低矮的茅屋,与面黄肌瘦的农夫交谈;他蹲在干涸的河边,查看土壤和地势;他甚至在正午的烈日下,步行数十里,查看邑境的边界。
所见所闻,触目惊心。
户籍混乱,大量人口为了逃避赋税和徭役,或隐匿不报,或流亡他乡。土地兼并严重,仅有的几片好田,大多掌握在邑中几个大户手中,普通农户沦为佃户,租税沉重。
水利设施年久失修,那条小河并非天生干涸,而是上游被大户私自筑坝截流,下游的农户根本用不上水。
吏治腐败,高魁等人与大户勾结,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对百姓则横征暴敛。
所谓的刁惰之民,实则是被盘剥殆尽、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绝望之民。
回到县衙,升明立刻召集高魁和仅剩的几名差役。
自明日起,重新核查全邑户籍、田亩。升明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高县尉,你熟悉邑情,此事由你牵头,但需逐户核实,不得有误。
高魁脸色一变:大人,此事工程浩大,且……且容易激起民怨,是否……
民怨?升明目光锐利地看向他,是核查激起民怨,还是以往不公之举积累的民怨?此事不必再议,照办!
高魁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反驳,低头应了声,眼神却更加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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