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独眼却自以为能看清,跛脚却自以为能行走,结果踩到老虎尾巴被咬伤,凶险。犹如一介武夫却想担当君王的大任。
含义:此爻指才德不足(眇、跛)却自不量力,强逞其能(能视、能履)。在这种状态下贸然行动,必然触犯危险(履虎尾咥人),招致凶险。好比一个只有勇力的武夫(武人)却想干君王的事业(为于大君),必败。
六三故事:
春寒料峭,羑里监狱的清晨总弥漫着一股化不开的潮湿霉味。姬昌刚结束晨间的导引之术,正盘坐在旧席上,于陶片上演算“坎”与“艮”相叠的“蒙”卦?,思索着“启蒙”与“险阻”之间的微妙关联。
突然,一阵压抑着兴奋的嘶哑声音从隔壁囚室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西伯侯……西伯侯!”
姬昌抬眼,透过粗大的木栅,看到隔壁那双布满血丝却闪烁着亢奋光芒的眼睛。那是崇侯虎,一位以勇武着称的北方诸侯,与姬昌几乎同时被囚于此。与姬昌的沉静不同,崇侯虎如同一头困在笼中的暴躁雄狮,数月来,无时无刻不在咒骂纣王,无时无刻不在策划着如何挣脱这牢笼。
“何事,崇侯?”姬昌声音平和,听不出波澜。
崇侯虎几乎是贴着栅栏缝隙挤过来,压低声音,却难掩语气中的激动:“机会!我们的机会来了!”
他告诉姬昌,他通过一个被他用祖传玉佩收买的狱卒,与他在外的旧部取得了联系。他的儿子崇应彪,已暗中集结了三百敢死之士,潜伏在羑里之外三十里的山林中。只待他一声令下,便可里应外合,劫狱救人!
“不仅如此!”崇侯虎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我已联络了旧日几位交好的方伯,他们亦对纣王不满!只要我等能冲出这羑里,振臂一呼,便可直扑朝歌,清君侧,诛妖妃,挽狂澜于既倒!”
他越说越激动,枯瘦的手紧紧攥着木栏,指节发白,仿佛已经握住了权柄与胜利。“西伯侯!你素有仁德之名,天下敬仰。只要你我联手,必能一呼百应!何必在此忍辱偷生,如豚犬般苟活?”
姬昌静静地听着,心中却已掀起波澜。他看着崇侯虎,仿佛看到了爻辞中所描述的那个“眇能视,跛能履”之人。崇侯虎只看到了一线虚幻的“光明”(眇能视),只相信自己残存的勇力可以支撑起宏图霸业(跛能履),却完全看不清真正的形势。
纣王虽暴虐,但商廷根基尚未完全动摇,精锐的王朝军队仍掌握在其手中。朝歌城高池深,岂是区区几百死士和几个心怀异志的方伯所能撼动?在这羑里之内,看似松懈的看守背后,不知有多少双来自朝歌的眼睛在暗中盯着。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雷霆一击。
这分明是“履虎尾咥人”的死局!
姬昌沉默片刻,缓缓摇头,声音低沉而清晰:“崇侯,此路不通,凶险异常。”
“凶险?”崇侯虎脸上的激动瞬间化为讥诮,“难道在此坐以待毙,就不凶险了吗?姬昌!我本以为你是英雄,没想到竟如此怯懦!你莫非真被那暴君吓破了胆?”
姬昌没有因他的讥讽而动怒,依旧平静地说道:“虎威正盛,撄其锋芒,必遭反噬。此非怯懦,乃识时务。逞匹夫之勇,图不世之功,犹如以卵击石,智者不为。”
“匹夫之勇?”崇侯虎怒极反笑,“好!好一个智者不为!那你便在此地,继续读你的破竹简,画你的鬼符吧!待我功成之日,看你还有何颜面立于天地间!”
他愤然转身,不再理会姬昌。那背影,充满了不被理解的孤愤和自以为是的决绝。
姬昌在心中深深叹息。他知道,崇侯虎已听不进任何劝告。此人便如爻辞中所喻的“武人”,空有武力与血气之勇,却无洞察时局的智慧与承载大业的器量,却妄图行“大君”之事。此去,无疑是踏上了绝路。
接下来的几天,羑里看似一切如常。但姬昌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紧张。崇侯虎不再咒骂,变得异常安静,常常在囚室角落与那个被他收买的年轻狱卒低声密语。而另一名总是面无表情的老狱卒,巡视经过崇侯虎牢房的次数,似乎悄然增多了。
姬昌更加谨慎地约束着自己的言行,甚至连在陶片上推演卦象的次数都减少了。他知道,风暴即将来临。他仿佛能听到,那只名为“纣王”的猛虎,已经发出了低沉而危险的喘息。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乌云低沉,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子时刚过,监狱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如同夜枭鸣叫的暗号声。
崇侯虎的囚室里,立刻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借着远处火炬微弱跳动的光芒,姬昌看到,崇侯虎和那个年轻狱卒正用偷偷磨利的骨片,疯狂地锯着囚室后方一处相对腐朽的木栅。刺耳的“沙沙”声,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姬昌闭目,心中默念:“眇能视,跛能履,履虎尾咥人,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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