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心怀诚信,就能免去血光之灾,解除惕惧,没有灾祸。
含义:当出现矛盾时(九三的困境),只要心怀诚信(有孚),以诚待人,即使有冲突流血的可能(血去),也能化解忧惧(惕出),最终没有灾祸。
六四故事:
甘棠拂袖而去,留下的话如同冰锥,刺在傅说心上,也钉死了他三日之内必须解决困境的期限。龙尾渠工地一片死寂,往日劳作的喧嚣被一种压抑的恐慌取代。匠役们远远站着,不敢靠近,目光中交织着同情、疑虑与自保的疏离。奚仲等人早已随着甘棠离去,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他们幸灾乐祸的气息。
傅说孤立在掺杂着沙石的劣质泥料堆前,身形挺拔,却仿佛承载着千钧重压。他没有立刻咆哮辩白,也没有颓然瘫坐。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扫过那片被污染的泥山,又望向暂时停滞的渠基,最后,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腥气和阴谋腐朽味道的空气。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沉静的清明。愤怒与委屈已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面对现实、解决问题的绝对专注。他深知,此刻任何情绪的宣泄都无济于事,只会落入敌人更深的圈套。唯一的生路,在于真相,在于行动,更在于那颗始终未曾动摇的——诚信之心(有孚)。
他没有先去追查凶手,也没有立刻组织人手清理泥料——那只会打草惊蛇,也可能在仓促中再次被动手脚。他做的第一件事,是转身,面向那些惶惑不安的匠役,声音沉稳有力,清晰地传遍工地:
“诸位,龙尾渠遭人破坏,此非天灾,实乃人祸。傅说蒙主上信重,总领此事,失察之责,我绝不推诿。”
他停顿一下,目光扫过众人,“然,此渠关乎下游万千农田,关乎我甘棠封地今岁收成,更关乎在座诸位家中粮秣!渠若不成,春灌延误,颗粒无收,我等皆是无根之萍,何谈将来?”
他没有为自己喊冤,而是将工程的利害关系与每个人的切身利益紧紧捆绑。匠役们骚动起来,低声议论,脸上的恐慌渐渐被一种共患难的凝重取代。
“主上限我等三日之期。”傅说提高声量,“三日之内,我傅说立下军令状,必查出真相,清理劣料,并设法补足优质青膏泥,确保工程续建!此非为我一人前程,更为我等共同生计,为封地百姓福祉!傅说在此恳请诸位,信我一次,助我一臂之力!”
他没有威逼,只有诚恳的请求和共同承担的决心。这便是“有孚”的力量,并非空谈,而是建立在往日言行一致的信誉和此刻共度时艰的担当之上。
匠役中,几个曾受傅说指导、心中早已信服他的老工匠率先站了出来:“傅先生,我等信你!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对!不能让那些小人得逞!”
越来越多的人响应。人心,在诚信的感召和下切身的危机驱动下,开始重新凝聚。
傅说迅速分派任务:一部分人秘密看守现场,防止二次破坏;一部分人由他亲自带领,仔细筛查劣质泥料,寻找可能指向破坏者的蛛丝马迹;另派绝对信得过的人,由阿薪带领,火速返回傅说最初劳作的傅岩山地,那里有他熟知的小型优质青膏泥矿脉,可紧急开采,虽量少路远,却能解燃眉之急,证明他有能力弥补。
安排妥当,傅说便扑在了泥料堆上。他不顾脏污,亲手翻检,不放过任何一点异常。汗水混着泥浆浸透了他的衣衫。芸娘默默送来清水和汗巾,眼中担忧与支持交织。傅说接过水,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眼神,低声道:“清者自清,信我。”芸娘用力点头,这一刻,夫妻间因外界压力而产生的些许隔阂,在共同的危机面前悄然消融了几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近乎徒手挖掘筛查了数个时辰后,傅说在一堆掺杂物的底部,发现了几片不属于青膏泥矿脉的、特定颜色的碎石,以及一小截断裂的、制式特殊的麻绳。这些细微之物,成了关键的线索。
与此同时,甘棠府邸内,气氛同样凝重。甘棠余怒未消,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傅说往日的踏实勤勉与此刻的“罪证”在他脑中交战。奚仲等人则不断在一旁煽风点火,暗示傅说可能正在销毁证据或准备潜逃。
“主上,那傅说若是清白,为何不当场辩解?怕是心虚!”
“三日之期,他岂能完成?届时正好坐实其罪!”
就在甘棠心绪不宁,几乎要下令直接将傅说拘押起来,以防“血光之灾”(血去)——即矛盾激化到动用刑罚甚至更严重后果的地步时,傅说求见的消息传来。
甘棠冷着脸在书房接见。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惊慌失措、拼命辩解的傅说,或者是一个准备鱼死网破的狂徒。
然而,走进来的傅说,虽然一身泥污,疲惫不堪,眼神却清澈而坚定。他手中捧着那几片碎石和那截麻绳,没有下跪乞怜,而是将东西呈上,然后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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