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骨虫的残骸还在地上泛着黑渍，晚晚的指尖却已经泛起了薄汗。
她牵着林砚的手往秘境深处走，脚步比之前快了些，淡蓝色的灵力在周身若隐若现——刚才那阵厮杀让她更加确定，必须尽快赶到核心区域，只有拿到灵源石，才能更稳妥地护着阿爹。
灰团在前面跑得更急，琥珀色的眼睛时不时回头看他们，喉咙里的咕噜声越来越急促，像是在催促。
林砚能感觉到晚晚的手抓得更紧了，指节泛白，便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别急，我们慢慢走，安全第一。”
“不能慢。”晚晚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偏执的亮，“刚才的腐骨虫只是外围的小麻烦，核心那边肯定更危险，沈叔叔和秋儿姐姐说不定已经到了，要是他们遇到危险……”
她说着，突然顿住脚步，侧耳听着——风里传来了隐约的打斗声，还夹杂着灵力碰撞的“嗡鸣”。
“是沈兄的声音！”
他心里一紧，拉着晚晚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快，去看看！”
晚晚没再犹豫，运转金丹初期的灵力，拉着林砚在林间穿梭。
古木的枝叶划过脸颊，带着刺痛，可两人都顾不上——打斗声越来越近，还多了道女子的冷喝，以及慕容念秋带着的呼救。
转过最后一片灌木丛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瞳孔骤缩。
空地上，沈惊鸿半跪在地上，青色布衣的右肩处染满了血，空荡荡的袖管被风吹得晃荡，左手紧紧按着胸口，嘴角溢出血丝，他的酒葫芦掉在旁边，里面的醉仙酿洒了一地，散着浓烈的酒香。
白薇站在他对面，素白的长裙上沾着几片落叶，手里捏着道黑色的灵力鞭，鞭梢还在微微颤动——刚才就是这道鞭子伤了沈惊鸿。
她的眼神依旧冷淡，可落在被灵力结界困住的慕容念秋身上时，瞳孔却极快地缩了一下，握着鞭子的手指悄悄松了半分。
“把玉笛交出来，我可以放你走。”她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尾音甚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慕容念秋缩在结界中央，怀里紧紧抱着锦盒，锦盒里的镇魂玉笛正泛着强烈的白光，与不远处一块悬浮在半空的淡金色晶石产生共鸣——那就是灵源石。
它悬浮在石台之上，周围萦绕着化神级的灵气，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应玉笛的波动。
她抬头看着白薇，眼里满是恐惧，却还是摇了摇头：“不……玉笛不能给你，你们会用它做坏事的。”
红绡站在石台旁，艳红的纱裙在灵气里飘得张扬，她手里把玩着枚黑色的玉牌，正是血主给的感应玉牌。
玉牌上的红光亮得刺眼：“白薇，别跟她废话了！主上还等着我们拿玉笛回去复命，再磨蹭下去，等其他正道修士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她说着，手腕一翻，玉牌上的黑气更浓了，明显是想强行破结界。
白薇却没动。
她看着慕容念秋怀里的锦盒，又看了看女孩泛红的眼眶，握着灵力鞭的手又松了松，甚至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半步，像是不想挡住慕容念秋身后那道微弱的逃生缝隙。
“白薇！你发什么呆？”红绡察觉到她的迟疑，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满，“你忘了主上的命令吗？要是误了大事，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这话像是戳中了白薇的软肋，她眼底的犹豫瞬间被冷意覆盖，灵力鞭再次扬起。
可就在鞭梢即将碰到结界时，她却突然偏了偏手腕，原本该劈向慕容念秋胸口的鞭子，擦着锦盒边缘扫过，只打碎了结界外层的一道黑纹，没伤到慕容念秋分毫。
“你们对沈叔叔做了什么？”晚晚的声音突然响起，她已经挡在林砚身前，水凝剑出鞘，淡蓝色的剑光劈向白薇的灵力结界。
结界泛起层黑纹，却没被劈开——白薇的金丹初期灵力，比晚晚想象中更雄厚。
白薇转头看向晚晚，眼神里的冷意又重了些，像是在掩饰刚才的动摇：“先天灵体？正好，主上需要你的灵体稳固修为，跟我们走，我可以饶他们不死。”
“做梦！”晚晚冷哼一声，灵力再次注入水凝剑，剑光更亮了，“阿爹，你站在后面，别过来！”
林砚却没退。
他没有灵力，没法像晚晚那样挥剑，只能握紧腰间的墨色长剑，往前站了半步，将晚晚的后背护住——哪怕只是用身体挡一挡，他也想护着这丫头。
沈惊鸿看到他们，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咳出一口血：“林兄弟，别……别管我们，带着晚晚走！她们是血主的人，目标是玉笛和晚晚的灵体，你们打不过她们的！”
“沈兄，我怎么能丢下你！”林砚急声道，目光死死盯着红绡。
可他还没来得及多想，红绡就突然动了。
她看出白薇“心慈手软”，索性不再指望她，身形一闪，避开晚晚的剑光，径直朝着慕容念秋的结界冲去。
“白薇，你不动手，那我来！等拿到玉笛，主上只会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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