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凝卡期强者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重重压在时墨白的肩头，几乎让他窒息。空气仿佛凝固，公输瑾和林风更是面无人色，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赤炎的条件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致命的诱惑和更深沉的奴役。乌煞长老阴冷的目光则如同毒蛇，死死缠绕，预示着落入商会手中将生不如死。
臣服？或是……毁灭？
在这电光火石般的绝境中，时墨白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硬抗是死路，臣服于任何一方，都意味着失去自由，楚纪野也将再次堕入深渊，甚至更糟。必须……破局！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带着灼痛，却让他因威压而颤抖的身体稍稍稳定。他没有立刻回答赤炎，反而将目光转向了门口的乌煞长老，声音虽然因压力而微哑，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乌煞长老，金环商会追寻的，无非是楚纪野异变的气血之秘，以及我可能掌握的，干扰甚至破解‘锁元符’的技术，对吗？”
乌煞长老浑浊的眼珠微微一动，阴冷道：“是又如何？小子，莫非你想用这个来谈条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没有资格！”
“有没有资格，长老何不听完？”时墨白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他知道必须展现出足够的价值，才能在这两头猛虎的注视下争取一线生机。他看向赤炎，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赤炎首领，您追求的，是打破这奴隶枷锁，焚尽旧世界的火焰，对吗？”
赤炎眉头一挑，眼中怒火稍缓，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探究：“继续说。”
“无论是商会想要的‘技术’，还是首领您追求的‘火焰’，其根源，都在于对现有符卡体系，尤其是奴隶符卡体系的……颠覆与重构！”时墨白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杀了我，毁了这里，你们或许能得到一具尸体，一些残破的资料。但你们将永远失去真正理解并掌握这种‘颠覆性’力量的机会！”
他猛地举起手，手中并非武器，而是一张绘制着极其复杂、甚至有些扭曲灵纹的符卡——那是公输瑾和他多次失败后，唯一一张相对稳定的“灵扰符”初版！
“此符，名为‘灵扰’！”时墨白注入一丝微弱的灵力，符卡并未爆发出强大的攻击，而是散发出一圈无形无质，却让在场两位凝卡期强者都微微皱眉的奇异波动！这波动扫过乌煞长老时，他腰间一枚用于通讯的玉佩光芒竟紊乱了一瞬！扫过赤炎时，他虽无明显感觉，但以其强大的感知，能清晰察觉到这波动对特定灵纹结构的干扰性！
“它无法直接破解高阶奴隶符卡，但它能干扰其运行，扭曲其信号！”时墨白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这，只是开始！是我们基于对古符箓密文的解读，迈出的第一步！我们真正研究的，是如何从根本上，瓦解所有建立在灵纹奴役之上的秩序！”
他这番话，如同惊雷，在赤炎和乌煞心中炸响！
乌煞长老眼中瞬间爆发出极致贪婪的光芒！干扰奴隶符卡！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商会可以对其他势力的奴隶进行渗透、策反，甚至……反过来控制！这是足以改变地下世界格局的可怕技术！
而赤炎，他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那双如同熔岩的眸子里，怒火被一种更加炽烈的、名为“希望”和“野望”的东西取代！瓦解灵纹奴役！这不正是他毕生追求的目标吗？！虽然这小子的话可能有所夸大，但这张符卡展现出的独特干扰性做不得假！他们确实走在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上！
“小子，将此符和你的研究，全部献给商会，本座可保你荣华富贵！”乌煞长老急不可耐地开口，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
“放屁！”赤炎猛地踏前一步，灼热的气浪直接将乌煞长老阴冷的气息逼退数尺，他死死盯着时墨白，“跟我走！加入‘烬’！你需要资源，我给你！你需要人手，我调给你！我们要打造的，是一个没有奴隶的新世界！这才是你这项技术该去的地方！”
两位强者再次剑拔弩张，但这一次，争夺的目标，不再是简单的杀戮或俘虏，而是时墨白和他所代表的“可能性”！
时墨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成功地将自己从待宰的羔羊，变成了双方都渴望得到的“关键资源”！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赤炎，做出了选择。金环商会是纯粹的剥削与奴役，毫无道义可言。而“烬”，至少有着打破枷锁的旗帜，虽有霸道，但理念上有共鸣的可能。
“赤炎首领，”时墨白缓缓开口，目光坦然，“我可以与‘烬’合作，分享我们在符卡，尤其是针对奴隶符卡方面的研究成果。”
赤炎眼中精光爆射。
“但是，”时墨白话锋一转，语气坚定如铁，“不是臣服，是合作！‘黎明’保持独立，此地仍是我们的基地。楚纪野是我的兄弟，绝非货物或筹码！若首领同意，我们便是盟友，共同对抗这腐朽的世道。若首领坚持要吞并或奴役……那便请动手，我们宁愿玉石俱焚，也绝不会让研究成果落入只想利用它巩固奴役的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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