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彦则把砍刀用布条缠在手腕上，又将布条另一头咬在嘴里，确保下水后不会脱手。
两人没多犹豫，趁着潭面平静，纵身跃入水中，冰凉的潭水瞬间裹住身体，激得两人打了个寒颤，却丝毫没放慢动作。
深潭虽深，水质却意外清澈，借着微弱的光线，两人能隐约看清水下的景象。
他们一个负责左侧，一个负责右侧，仔细搜寻着冯力伟的踪迹，偶尔用手势交流 —— 楚明彦指了指水下的暗流方向，李明杰立刻会意，跟着他往水流更急的区域游去。
没游多久，楚明彦忽然发现前方的岩壁上有一道缝隙，缝隙不大，刚好能容一人通过，水流正顺着缝隙往里灌，形成一道隐蔽的暗流。
他立刻拍了拍李明杰的肩膀，指了指那道缝隙，两人调整姿势，顺着暗流慢慢往缝隙里钻。
穿过缝隙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 竟是一处中空的山洞！山洞里的空气意外干燥，温度也比潭水温和不少，没有想象中潮湿的霉味。
那道暗流进入山洞后，顺着岩壁间的沟壑变缓，形成了一条细细的小河，河水里游着几条细长的银灰色小鱼，尾巴一摆就钻进了石缝里，给寂静的山洞添了点生气。
楚明彦和李明杰悄悄浮出水面，指尖扒住岸边湿滑的岩石，借力翻身跳上岸。
两人先靠在岩壁上喘了口气，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珠，冰凉的触感让神经更紧绷几分。山洞深处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隐约透出一丝极淡的光，像蒙着层薄雾，看不真切。
“我来照路。” 李明杰压低声音，从作战服内侧口袋里摸出个巴掌大的军用迷你手电筒 —— 这是队里特制的装备，光线集中却不刺眼，刚好适合隐蔽探查。
他按下开关，一道细长的光柱刺破黑暗，两人借着这微弱的光，猫着腰往山洞深处走。
没走几步，前方出现一条隧道似的低矮通道，通道顶部离地面不足一米，只能弯腰前行。
岩壁上的碎石时不时蹭到肩膀，两人屏住呼吸，脚步轻得像羽毛，每走一步都先确认脚下没有异响。
通道里弥漫着淡淡的土腥味，越往里走，那丝微光就越清晰，隐约还能听见空气流动的 “呼呼” 声。
“停。” 楚明彦突然抬手按住李明杰的肩膀，侧耳仔细听了听 —— 通道那头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没有脚步声，也没有金属碰撞的响动。
两人对视一眼，确认安全后，才继续弯腰穿过通道。
刚走出通道，眼前的景象瞬间让两人僵在原地 —— 竟是一个足有半个篮球场大的巨大山洞！岩壁上错落有致地嵌着数十颗夜明珠，
珠子发出的幽蓝光芒顺着岩壁流淌，将整个山洞照得朦朦胧胧，像闯入了沉寂千年的地下墓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肃穆。
再往下看，山洞地面上整整齐齐码着两百多个木箱，木箱都是深色的硬木材质，表面还刻着模糊的花纹，分左右两排摆放，中间留出一条宽约两米的通道，刚好能容两人并行。
洞穴里空无一人，只有夜明珠的光芒在木箱上缓缓流动，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分头查看，注意别留下痕迹。”
楚明彦压低声音，率先迈步往洞穴深处走。
李明杰跟在他身后，眼睛警惕地扫过四周 —— 洞穴尽头空出一块区域，地上铺着两张折叠行军床，床旁立着一张粗糙的石桌，
桌上摊着一张泛黄的地图，旁边还零散放着几个小木箱，显然是有人长期在此活动的痕迹。
楚明彦快步走到石桌前，先抬手扫了扫桌面上的薄尘，才俯下身仔细查看那张摊开的地图。
他指尖轻轻拂过地图边缘，纸质粗糙得磨着指腹，却透着股耐储存的韧性，显然是特意挑选的耐用材质。
借着夜明珠的幽蓝微光，地图上的标注清晰起来 —— 红笔勾勒的路线像一条蜿蜒的蛇，起点正是红旗大队后山的深潭。
路线从深潭出发，顺着水流方向延伸到下游的山坳，山坳处用蓝笔圈出一块区域，标注着 “水源地”，旁边还歪歪扭扭画着一群动物，
尖耳朵、长尾巴，看着既像狼又像狗，动物身上被画了个醒目的大红叉，不知道是标记危险，还是计划捕猎。
再往下看，红笔路线翻过大山，一路延伸到邻县的国道，最后直直指向邻县紧挨着的边界线，边界处用红笔打了个勾。
地图边缘还密密麻麻写日文小字，像是日期、数字，可惜楚明彦不懂日文看不懂。
另一边，李明杰正用匕首轻轻撬动左侧最靠前的木箱 —— 箱盖缝隙里积着薄灰，显然有些日子没动过。
匕首尖插入缝隙，他手腕微微用力，“咔嗒” 一声轻响，箱盖应声弹开。
楚明彦刚把地图卷起来揣进怀里，就听见身后传来李明杰倒吸冷气的声音，紧接着是他急促的低唤：“队长！你快来看！”
楚明彦快步走过去，顺着李明杰的目光往箱里一看，瞬间也愣住了 —— 木箱里铺着暗红色的绒布，上面整齐摆放着各种珠宝首饰：
金簪子的流苏还泛着冷光，翡翠手镯的绿像淬了水，珍珠项链的珠子颗颗圆润，在夜明珠的光照下，反射出的光芒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两人没敢多停留，又撬开旁边一个木箱 —— 这次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元代青花瓷瓶，瓶身上的缠枝莲纹清晰细腻，釉色均匀温润，一看就是真品；
再开一箱，里面竟是两件唐代三彩马，马身的黄、绿、白三色釉料交融得恰到好处，姿态栩栩如生。
“是走私的文物！” 楚明彦攥紧拳头，语气里满是冷意 —— 这些都是国家的宝贝，原来刚才看的地图，是文物准备运输的路线。
他们强压下震惊，又转向右侧的木箱。
李明杰用匕首撬开箱盖的瞬间，两人的后背瞬间冒起冷汗—— 箱子里没有文物，而是码得整整齐齐的武器：
手枪、步枪的零件分门别类放在棉垫上，旁边还摆着几瓶贴着标签的毒药，标签上的日文密密麻麻，一看就不是普通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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