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莽山脉的余脉延伸至青阳城城郊,将这座举办天元武道大会的城池环抱其中。此刻,城主府前的演武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旌旗猎猎作响,刀枪剑戟的寒光在日光下交织成一片凌厉的光幕。
第三轮晋级赛的报名处,长条木桌后坐着三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皆是来自武道联盟的资深裁判。他们面前的宣纸已密密麻麻写满了参赛选手的名字,墨迹未干,透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林越站在人群边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的“潜龙”二字被摩挲得光滑透亮,这是他刚入青阳城时,一位前辈所赠。他此次并非为报名而来——昨日第二轮比试中,他以一招“流云破月”击败了烈虎门的首席弟子,早已稳稳晋级。他今日前来,是为了等一个人,或者说,是为了等一个念想。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低低的骚动。
“快看,那是……龙腾阁的人?”
“怎么可能?龙腾阁不是已经……”
“嘘,小声点,好歹也是曾经的顶尖宗门。”
议论声此起彼伏,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林越抬眼望去,心脏猛地一缩。
只见报名处的入口处,缓缓走来一队人影。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灰袍的中年男子,他的左臂空荡荡的,袖口被整齐地束起,露出的手腕上布满了狰狞的疤痕。他的身后跟着五名年轻人,最大的不过二十出头,最小的看样子才十五六岁,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甚至有两人的鞋子都磨破了洞,露出了脚趾。
他们胸前都佩戴着一枚残破的令牌,令牌上雕刻着一条腾空而起的巨龙,只是龙首已经断裂,龙鳞也脱落了大半——这是龙腾阁的宗门令牌。
林越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得为首的中年男子,那是龙腾阁的二长老,沈沧澜。三年前,龙腾阁还是青阳域赫赫有名的大宗门,阁中弟子逾千,高手辈出,就连城主府都要给几分薄面。沈沧澜更是以一手“龙爪手”闻名遐迩,一手可裂金石,当年林越初出茅庐,曾远远见过他出手,那等威势,至今记忆犹新。
可如今的沈沧澜,哪里还有半分当年的风采?他的头发白了大半,眼角的皱纹深如沟壑,曾经挺拔的脊梁也微微佝偻,尤其是那空荡荡的左臂,更是触目惊心。林越依稀记得,三年前那场席卷青阳域的浩劫中,龙腾阁遭遇了神秘势力的突袭,阁主战死,长老们死伤殆尽,宗门驻地被付之一炬,从此一蹶不振,几乎销声匿迹。
所有人都以为,龙腾阁已经彻底覆灭了。
沈沧澜似乎早已习惯了周围探究、怜悯甚至带着一丝嘲讽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地走到报名桌前,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长老,麻烦登记一下,龙腾阁,参赛。”
负责登记的白胡子长老愣了一下,手中的毛笔顿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墨迹。他抬眼打量着沈沧澜,又看了看他身后那几个面带怯色、气息不稳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沈长老,你确定?此次天元大会,高手云集,就连西域的漠北王都派了弟子前来,你们……”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以龙腾阁如今的实力,参赛无异于以卵击石。
沈沧澜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缓缓挺直了脊梁。他抬起唯一的右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老夫确定。龙腾阁还在,就不能缺席。”
他身后的一个年轻弟子忍不住攥紧了拳头,眼眶微微泛红。这弟子名叫石磊,是当年龙腾阁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如今却面黄肌瘦,气息虚浮,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修炼也断了不少火候。他咬着牙,低声道:“二长老,我们……我们真的能行吗?”
这话一出,其他几个弟子也纷纷低下头,脸上满是不安。他们不是不勇敢,而是差距实在太大了。这些年,他们东躲西藏,靠着沈沧澜打零工、采药勉强维持生计,修炼资源更是想都不敢想。别说和那些名门正派的弟子比,就算是一些散修,恐怕都比他们强。
沈沧澜回过头,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拍了拍石磊的肩膀。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参赛,不是为了赢。”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弟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周围:“当年,阁主临终前说过,龙腾阁的弟子,可以输,可以死,但不能丢了风骨。这枚令牌,戴在身上一天,我们就还是龙腾阁的人。今日来参赛,不为冠军,不为名次,只为告诉所有人——龙腾阁,还有人在,龙腾阁的荣誉,还在!”
这番话掷地有声,周围的议论声瞬间消失了。
人群中,有人面露敬佩,也有人摇着头,觉得这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林越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宗门被灭,孑然一身的日子。那种绝望与无助,他比谁都清楚。沈沧澜和这些弟子,不过是在坚守着一份早已破碎的信念。
白胡子长老叹了口气,不再多言,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龙腾阁”三个字。他的笔尖微微颤抖,写下的笔画却格外有力。“姓名,修为,一一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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