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一片死寂。
钱院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他身后的几个专家，还围在那台灰扑扑的机床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像是在参观神迹。
那枚完美的涡轮叶片，就静静地躺在黑色绒布上。
莫盖没有看他们。
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蓝色光幕，在他眼前展开。
【S级主线任务：工业之心，已完成！】
【任务评价：SSS级！】
【综合评估：宿主以超越时代的技术，打破了国家级工业封锁，其产物将彻底改变全球工业格局。对现有科技体系造成颠覆性冲击。】
【奖励结算中……】
【算力+600点！】
【当前可用算力：-100点。】
就在这时。
“铃铃铃——！”
他那台老旧的智能机，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
莫盖接通电话。
“喂？是莫盖，莫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男人焦急的声音，背景音无比嘈杂，能听到消防车刺耳的警笛。
“我是。”
“不好了！莫先生！东哥他……他出事了！”
莫盖的身体僵了一下。
“说清楚。”他的声音很冷。
“城郊的建材仓库！不知道怎么就着火了！火特别大！东哥在指挥人救火的时候，被一辆……被一辆失控的卡车给撞了！”
“人现在已经送到市第一人民医院了！正在抢救！您快过来吧！”
嘟嘟嘟……
电话挂断。
车间里，韩琳和钱院士他们，都注意到了莫盖的异常。
“莫盖？出什么事了？”韩琳上前一步，问道。
莫盖没有回答。
他转过身，一言不发，朝着车间外冲了出去。
那台停在门口的五菱宏光，发出一声与它外形完全不符的恐怖咆哮，轮胎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记，瞬间消失在路的尽头。
只留下韩琳和一群面面相觑的专家，呆在原地。
……
市第一人民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整个走廊。
莫盖冲到抢救室门口。
抢救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医生走了出来，疲惫地摘下口罩。
莫盖一把抓住他：“里面的人怎么样？”
医生看了他一眼：“你是病人家属？”
“是！”
“命是保住了，但是情况很不好。颅内出血，多处粉碎性骨折，特别是左腿，以后能不能站起来都是问题。人还在昏迷，已经转去ICU了。”
ICU。
重症监护室。
莫盖站在探视窗外。
玻璃的另一边，莫东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旁边的生命体征监测仪，发出单调的“滴滴”声，每一次跳动，都像一记重锤，砸在莫盖的心上。
这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那个小时候会背着他，给他买糖吃的堂哥。
现在，他就躺在这里，生死不知。
莫盖的拳头，攥得死紧。
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韩琳。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脸上带着凝重的表情。
“我查了。”韩琳的声音压得很低。
“仓库的火，是人为的。找到了多个起火点，有助燃剂的残留。”
莫盖没有回头，眼睛还死死地盯着里面的莫东。
“那辆车呢？”
韩琳沉默了几秒。
“肇事司机，当场死亡。”
莫盖的身体，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现场勘查报告，是刹车失灵导致的意外。那辆卡车是套牌的，找不到源头。”
韩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感。
“所有线索，都断了。”
线索断了？
不。
莫盖比任何人都清楚，线索没有断。
神盾动力。
乐高。
这不是意外，这是一次警告。
一次赤裸裸的，血淋淋的警告。
警告他，不要去触碰不该碰的领域。
警告他，他们可以轻易地毁掉他身边的一切。
他们动不了那个固若金汤的修车行，就对他最在乎的人下手。
莫盖慢慢地转过身。
他看着韩琳，脸上没有任何愤怒，也没有任何悲伤。
只有一片冰冷。
深入骨髓的冰冷。
“我知道是谁干的。”
韩琳看着他，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从莫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不是愤怒。
是杀意。
不加掩饰的，沸腾的杀意。
“他们以为，这样我就会停手？”莫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们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
他笑了。
那笑容，让站在一旁的韩琳，都感到一阵寒意。
他转回头，最后看了一眼ICU里的堂哥。
“一味的防守，是没用的。”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们想玩。”
“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切肤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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