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要埋在同心碑下。”陈松翁捧着木盒,指尖的金墨在盒盖上画了个小小的“今”字,“让百年后的人知道,我们曾怎样盼着他们的日子。”
乌山老在“今”字旁边,用紫墨添了个“明”字:“也让他们知道,今天的甜,是昨天的苦熬出来的。”
雪停时,八位老者捧着木盒,慢慢走向同心碑。月光洒在雪地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灵族的衣袍扫过魔族的靴底,拐杖的“笃笃”声混着铁笔盒的“当当”声,像首庄严的歌。
同心碑下,孩子们白天踩出的脚印已经被雪填满。陈松翁用灵木拐杖挖了个坑,乌山老把木盒轻轻放进去,八双手一起捧起雪,慢慢盖在上面,直到看不出半点痕迹。
“好了。”陈松翁直起身,望着碑顶的同心纹,“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老者们往回走时,雪地里留下两串脚印,灵族的浅坑挨着魔族的深痕,像两行依偎的诗。路过灵魔桥时,乌山老突然说:“等开春,咱们再办场共话宴,把年轻些的也叫来,让他们也说说心里话。”
陈松翁笑了:“顺便让他们尝尝柳婆婆的灵米糕,就着你的紫米酒,准能多喝两杯。”
柳婆婆和石奶奶手挽着手,小声说着家常。柳婆婆说要教石奶奶绣灵族的云纹,石奶奶说要教柳婆婆腌魔族的咸菜,雪落在她们的白发上,像撒了把碎银,却暖得很。
回到同心塔时,天快亮了。顶层的烛火还亮着,桌上的砚台里,金墨与紫墨的痕迹混在一起,像块凝固的晚霞。八位老者坐在长桌旁,谁也没说话,却都听见了远处传来的鸡鸣——灵族的鸡叫得清越,魔族的鸡啼得厚重,两种声音在雪后的清晨里绕了三圈,像在应和着什么。
他们知道,这封信或许永远不会被打开,但那些写在笺上的期盼,会像灵魔河的水,慢慢渗进同心域的土地里。会渗进灵溪与墨影的绣绷,让她们的针脚更密;会渗进阿禾与阿蛮的铁锅,让她们的汤更暖;会渗进云岫与玄夜的画卷,让他们的色彩更艳;会渗进孩子们的课本,让他们的字里行间,永远带着“同心”二字的温度。
百年后的某个春日,或许会有个灵魔混血的孩子,在同心碑下玩耍时,偶然挖出这个木盒。当他打开盒子,看到那八张泛黄的素笺时,会指着上面的字问身边的老人:“爷爷,‘灵魔相争’是什么意思呀?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而那时的老人,会摸着孩子的头,望着远处灵魔河上的桥,望着桥上来来往往的灵族与魔族,笑着说:“是呀,我们一直在一起。就像这封信里写的,从来没分开过。”
雪后的同心域,在晨光里泛着金紫色的光。灵族的屋顶与魔族的檐角都盖着层白绒,灵魔树的枝桠上积着雪,却压不弯那道缠绕的藤。同心塔的钟声敲响了,青铜的清响与玄铁的厚重混在一起,像在对百年后的世界说:
看啊,我们把“仇”,写成了“亲”;
看啊,我们把“你我”,写成了“我们”;
看啊,这封同心书里的每一个字,都在说——
灵与魔,本就是同一缕阳光,同一捧泥土,同一片生生不息的天地。
而这份共生的约定,会像同心碑一样,永远立在这片土地上,直到时光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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