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联盟办公室的灯亮到后半夜，林舟盯着电脑屏幕上“皖北农联”小程序2.0版的后台数据，眉头拧成了疙瘩。
苏晓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把杯子放在他手边：“还没弄好？主播团的孩子们都等不及要开播了。”
林舟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指着屏幕：“新增了直播带货、会员积分和产地溯源功能，技术那边刚调试好，但流量入口还是太窄。你看，注册用户才三千多，大多是之前的老客户。”
“别急，咱们慢慢来。”苏晓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翻开手里的笔记本，“我跟县中学的几个老师商量好了，组建‘乡村主播团’，除了我，还有教音乐的王老师、教美术的李老师，再加上几个口才好的学生，每周三、周五晚上直播，主要拍果园日常、加工过程，让大家看到咱们的东西是真绿色、真新鲜。”
“这个主意好。”林舟眼睛一亮，“但光靠咱们自己吆喝不行，得让直播有看点。比如采摘的时候，让村民们讲讲种苹果的门道；加工车间里，展示苹果干是怎么晒的，没有添加剂。”
正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年轻农户李小山探进头来：“林干部，苏老师，主播团都准备好了，孩子们在果园那边等着呢，说想先试播一下。”
“走，去看看。”林舟站起身，顺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果园里已经架起了直播设备，几个十七八岁的学生围着三脚架，脸上又兴奋又紧张。
看到林舟和苏晓过来，领头的小芳赶紧迎上来：“苏老师，林干部，我们都调试好了，就是不知道该说啥。”
苏晓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不用紧张，就像平时跟同学聊天一样，把你看到的、知道的跟大家说就行。比如你手里拿的这个苹果，说说它怎么长的，甜不甜。”
林舟补充道：“还可以带大家看看果园里的物联网设备，比如这个土壤湿度传感器，咱们浇水都是按数据来的，不是瞎浇，这样结出来的苹果口感才均匀。”
试播正式开始，小芳对着镜头挥了挥手：“大家好，我是小芳，来自皖北苏家村。今天带大家看看我们‘皖北乡村联盟’的苹果园，现在正是苹果成熟的季节，大家看这满树的苹果，又大又红……”
苏晓在旁边悄悄提醒：“可以摘一个尝尝，跟大家说说味道。”
小芳赶紧摘了一个苹果，用衣角擦了擦，咬了一大口：“哇，好甜！汁水特别多，而且没有涩味，因为我们都是用有机肥种植的，不打催熟剂、不打甜蜜素。”
林舟走到镜头前，对着观众说：“大家好，我是林舟，联盟的负责人。我们的苹果从开花到结果，全程有视频记录，小程序上能查到产地溯源，大家可以放心购买。今天试播，给大家发福利，下单立减10元，前100单还送苹果干一包。”
没想到试播效果出奇的好，直播间在线人数很快突破一万，订单不断弹出。
李小山在旁边看着，忍不住说：“林干部，这直播比咱们跑市场管用多了，才一个小时，就卖了80多单！”
“这只是开始。”林舟心里有点激动，但还是保持冷静，“不过咱们得注意，流量来得快，留得住才有用。会员积分制度得赶紧完善，让老客户有复购的动力；产地溯源功能要再细化，每个果园、每个农户都要有专属编码。”
接下来的半个月，主播团每周按时直播，首场正式直播观看人数突破10万，订单激增到300多单。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小程序的服务器频频卡顿，物流成本居高不下，而且很多用户都是一次性购买，复购率很低。
这天晚上，林舟和苏晓在办公室对账，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分析，林舟叹了口气：“你看，新用户获取成本越来越高，直播的时候看着热闹，过后没多少人再来逛。咱们的小程序还是太单薄了，没有大平台的流量池，很难长久。”
苏晓放下笔，沉思道：“要不咱们跟本地的生活平台合作？他们有流量，咱们有产品，互相借力。”
“我试过联系，但他们要抽成15%，而且要求我们降价促销，咱们的利润本来就薄，根本承受不起。”林舟摇摇头，“而且大平台的规则太多，咱们还是会受制于人。”
李小山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手机：“林干部，我刚在‘惠农优选’上搜咱们的苹果，怎么搜不到了？之前还能搜到的。”
林舟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搜索，果然，输入“皖北双村苹果”，页面显示“暂无相关商品”，换成“皖北乡村联盟”，依旧没有结果。他尝试搜索联盟的其他产品，还是一样的情况。
“坏了，他们可能把咱们的关键词屏蔽了。”林舟的脸色沉了下来。
苏晓也慌了：“怎么会这样？咱们没得罪他们啊。”
“之前咱们自建平台，抢了他们的生意，他们这是报复。”林舟握紧了拳头，“看来这场流量博弈，躲是躲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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