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澳大利亚布里斯班体育场。
吴曦站在瓢泼大雨中，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进眼睛里，涩得发疼。记分牌上刺眼的1:0，乌兹别克斯坦领先。亚洲杯小组赛第二场，生死战。
看台上稀稀拉拉的中国球迷还在声嘶力竭地呐喊，但那声音在暴雨中显得如此微弱。吴曦抹了把脸，雨水冰冷，但他的胸膛里却烧着一团火。
还有二十分钟。他望向教练席，主教练佩兰正焦急地比划着战术。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吴曦的思绪却飘回了南京。
那是三个月前，王埼菲的生日聚会上。暖黄色的灯光下，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笑靥如花。朋友们起哄让他表示表示，他憋了半天，最后举起酒杯，认真地说：
“埼菲，下次我进重要球，一定把它送给你当生日礼物。”
桌上顿时笑成一团。足球运动员的浪漫，总是离不开那颗黑白相间的皮球。王埼菲也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好啊，我等着。”
可现在，他站在异国他乡的暴雨中，球队落后，时间所剩无几。这个承诺，怕是要食言了。
“吴曦！集中注意力！”队长郑智的吼声把他拉回现实。
雨越下越大，场地开始积水。每一次传球都变得艰难，皮球在积水中跳跃，像是不听使唤的野马。
第八十四分钟，转折来了。
武磊在右路突破，被对方后卫放倒。裁判鸣哨，任意球。
吴曦小跑着上前。这个位置有些远，直接打门难度很大。他看了眼替补席，佩兰正示意他准备接应。
蒿俊闵站在球前，深呼吸。助跑，起脚——不是射门，而是一记精准的传中！
皮球划破雨幕，绕过前点，直飞后点。吴曦几乎是本能地前插，那一刻，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王埼菲的场景。朋友生日会上，她安静地坐在角落，却像一块磁铁，吸引了他的全部目光。
起跳。争顶。
他想起第一次约会，在南京的梧桐树下，她听他讲足球梦时专注的眼神。
甩头。攻门。
皮球应声入网！
“球进了！吴曦！吴曦！”解说员的声音瞬间拔高，“第八十五分钟！中国队扳平了比分！”
整个布里斯班体育场沸腾了！中国球迷的呐喊声压过了暴雨！
吴曦落地时滑倒了，草泥溅了一身。但他立刻爬起来，疯狂地奔向角旗区。雨水、汗水、还有可能是泪水，混杂在一起，顺着脸颊流下。
他脱下球衣，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上面用中英文写着：
“生日快乐，我的女孩。吴曦。”
镜头紧紧跟随着他，这个画面通过卫星信号，传到了全世界。
更传到了南京的一个公寓里。
王埼菲本来已经不敢看比赛了。1:0落后，时间所剩无几，她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正要关电视，就看到了那个进球，看到了那行字。
她愣住了，然后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手机瞬间被祝福消息淹没。朋友们都在尖叫：“埼菲！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她捧着手机，又哭又笑。
而此刻的布里斯班，比赛还没有结束。扳平比分让中国队士气大振，三分钟后，孙可再入一球，2:1！中国队完成了惊天逆转！
终场哨响的那一刻，吴曦第一个冲回更衣室，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
微信里，王埼菲发来了一条语音。点开，是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吴曦，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他靠着更衣室的柜子，笑了。这一刻，比进球、比逆转，更让他感到幸福。
混合采访区，记者们把吴曦围得水泄不通。
“吴曦，那个庆祝动作是提前想好的吗？”
“背心上的字是谁的主意？”
“能讲讲你和王埼菲的故事吗？”
吴曦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我和埼菲是在朋友的生日会上认识的。那天也是下雨，南京的雨。”
他的思绪飘回了一年前。
那是2014年的春天，南京的一场春雨淅淅沥沥。他被队友拉去参加一个生日聚会，本来兴致不高，直到在角落里看到了王埼菲。
她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雨景，侧脸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温柔。朋友介绍说她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不是圈内人。
“当时我就想，这个女孩真特别。”吴曦对着话筒说，眼神温柔，“不像有些人，知道你是球员就特别热情。她一开始，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记者们发出善意的笑声。
“后来呢？”
“后来我就追她啊。”吴曦笑了，“约她看了好几次电影，她都说忙。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真的忙，工作特别认真。”
他记得第三次约她时，下着大雨。他开车到她公司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她加班结束出来，看到他浑身湿透地站在那里，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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