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协杯决赛颁奖礼，我捧着亚军奖牌溜向后台，被主持人一把逮住：“黄紫昌！说两句！” 我抢过话筒：“感谢组委会颁发生育标兵奖！这奖杯够我未来儿子当尿壶！” 全场静默三秒后爆笑如雷，直播弹幕瞬间被“黄紫昌脱口秀退役专场”刷屏。 更衣室里，韦世豪边拆绷带边喊：“你那句‘脸都不要了’比范志毅还范志毅！” 当我们集体把奖牌挂上Norah带来的脱口秀麦克风架，何广智突然掏出合同： “各位球星，下季《脱友3》总冠军保送名额——现在签还送徐志胜同款假发！” 聚光灯下，我对着镜头举起贴着58同城广告的奖杯： “承认吧，你们爱的从来不是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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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协杯决赛颁奖礼的灯光，烤得人头皮发麻。混合着汗臭、香槟酸味和草屑的空气中，银色的亚军奖牌挂在我脖子上，冰凉，沉甸甸的，像块枷锁。冠军队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又跳又唱，金色的彩带粘了他们满头满身。我低着头，手指抠着奖牌边缘粗糙的金属接缝，只想赶紧溜回更衣室那间弥漫着镇痛药膏和廉价沐浴露气味的、令人安心的破败空间。
脚步刚挪动，一道刺眼的追光灯就猛地打在我脸上，晃得我眼前一白。主持人，一个穿着亮片西装、嗓门洪亮的家伙，像逮兔子一样一把攥住我的胳膊，话筒几乎怼到我嘴唇上：
“黄紫昌！留步！作为本届足协杯最令人惊喜的黑马，亚军队的核心射手，此时此刻，有什么想对全国球迷说的吗？”
全场的目光，直播的镜头，瞬间聚焦。我能感觉到脖子上的奖牌更沉了。余光瞥见大屏幕上的自己，额头还有决赛碰撞留下的新鲜红痕，头发被汗水浸透黏在额角，表情僵硬得像刚从冰柜里捞出来。
脑子里嗡嗡作响。输球的憋屈，伤处的刺痛，几个月来“58同城”、“电子厂预备役”、“苏超梗王”那些标签带来的压抑，混着更衣室里PS2游戏一夜的荒诞和此刻亚军的微妙不甘，像一锅煮沸的杂碎粥，在胃里翻腾。
去他妈的获奖感言。
我猛地抬起头，抢似的一把薅过那只沉甸甸的金属话筒，动作快得主持人都愣了一下。我扯开一个混合着疲惫、自嘲和某种破罐破摔的疯狂笑容，声音透过音响炸响在突然安静下来的体育场：
“感谢组委！感谢主办方！这生育标兵奖……啊呸！这亚军奖杯，造型挺别致啊！”我举起手里那个小巧的银色奖杯，掂量了一下，“我仔细看了，密封性不错，容量也够大——正好！拿回去给我未来儿子当尿壶！”
死寂。
绝对的死寂。连隔壁庆祝的冠军队伍都停下了动作。
导播室肯定疯了，大屏幕上的特写镜头死死锁定着我那张汗涔涔、带着伤还努力挤眉弄眼的脸。
然后——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哪个看台先爆发出第一声狂笑，如同点燃了炸药桶！整个体育场瞬间被山崩海啸般的哄笑、尖叫、口哨声淹没！声浪几乎要掀翻顶棚！
直播弹幕彻底疯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洪水般淹没了画面： “卧槽哈哈哈哈！尿壶！黄紫昌疯了！” “脱口秀退役专场！就在足协杯颁奖礼！” “生育标兵可还行？昌哥这脑子怎么长的？” “这不比比赛好看？建议直接改频道！” “范志毅后继有人！不对！是青出于蓝！” “@河南俱乐部 快管管你们球员！哦不对…快放他来脱口秀！”
我站在风暴中心，握着话筒，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但一种奇异的、释放般的快感冲刷着四肢百骸。去他妈的形象，去他妈的规矩。
“真的！”我对着话筒继续吼，压过现场的声浪，“这奖杯比我苏超进球那个分量足多了！那个就够换个不锈钢盆，这个起码能换俩！一个尿壶，一个澡盆！”
笑声更大了。镜头扫过观众席，很多人笑得前仰后合，捶胸顿足。
“还有这奖牌！”我扯下脖子上的银牌，拎在手里晃荡，“纯度可以！回头熔了，给我那‘铁肾门神’蒋圣龙兄弟打个护腰！给‘哪吒’胡荷韬打个风火轮！给‘托尼老师’谢文能打把剪子！至于‘汉超诺伊尔’刘邵子洋…呃…给你打个鱼钩怎么样？毕竟你守门跟钓鱼似的，愿者上钩嘛！”
每点一个名字，现场就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哄笑和掌声。被我点名的队友们在台下，有的捂着脸笑，有的冲我竖中指，有的笑得直拍大腿。
“最后！”我深吸一口气，做出总结陈词的样子，“感谢所有一路以来‘黑’我的家人们！没有你们的梗，没有你们的58同城评论，没有你们叫我电子厂报道！就没有我黄紫昌今天的…厚脸皮！”
“以后我不踢球了，就去讲脱口秀！俱乐部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挨骂者联盟’！第一期专场主题——《论一个球星的自我修养：从进球到进厂》！门票支持扫码支付，支持工伤险抵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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