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郎中、张太嫔、李氏!这三条看似不相干的线索,竟在西市那个不起眼的接头点上交汇,编织成一张阴毒的网!周临澈胸中的怒火与杀意几乎要破体而出,但他强行压制着,越是如此,越需要冷静。
他立刻下令,对李氏及其身边所有人实施最严密的监控,同时加派人手,深挖张太嫔宫中那个负责接头的小太监的底细,以及张太嫔近年来所有异常举动。
而沈莲岫带来的那个空瓷瓶,更是成为了关键物证。周临澈让青墨找来太医署最擅长辨识毒物的老供奉,经反复查验,确认瓶底残留的白色粉末,正是“碎心散”无疑!
证据链已然闭合!
时机成熟,不能再等!
这一夜,月黑风高。锦澜院书房内,烛火通明,气氛却比外面的夜色更加凝重。
李氏被两个面无表情的暗卫“请”到了书房。她显然毫无准备,身上还穿着寝衣,外头随意披了件外衫,发髻松散,脸上带着惊惶与强装镇定的怒意:“澈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深更半夜将婶娘绑来,还有没有规矩了!我要见大哥!我要见母亲!”
周临澈端坐主位,没有拄杖,那双清亮锐利的眸子在烛光下如同寒星,冷冷地落在李氏脸上,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沈莲岫静立一旁,面色平静,目光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冷然。
“二婶,”周临澈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威压,瞬间压下了李氏的虚张声势,“不必叫了。父亲已知晓,母亲……也需要静养。”
李氏被他那双不再伪装的眼睛看得心底发毛,又听他提及柳夫人,脸色更是白了三分,色厉内荏地道:“你、你的眼睛……你装瞎!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周临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拿起桌上那个空瓷瓶,轻轻放在桌案边缘,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二婶,可认得此物?”
李氏的目光触及那个瓷瓶,如同见了鬼一般,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尖声道:“不!不认得!这是什么脏东西,也敢拿来问我!”
“不认得?”周临澈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毫无温度,“那为何,它会出现在二婶心腹嬷嬷埋藏的后花园假山下?又为何,这瓶底残留的,会是险些要了母亲性命的‘碎心散’?”
“你胡说!你污蔑!”李氏彻底慌了,声音尖利刺耳,“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周临澈眼神一厉,如同出鞘的利剑,“你要证据?青墨!”
“属下在。”青墨应声而出,将一叠口供和物证摆在了李氏面前。有负责清洗炖盅的王婆子(虽已死,但生前与李氏嬷嬷接触的旁证)、有李氏嬷嬷埋藏瓷瓶时被阿福目击的证词(虽未明说阿福身份)、有那小太监与黄郎中接头的记录,甚至……还有一张模糊的、李氏嬷嬷与张太嫔宫中那名小太监在隐秘角落交谈的画像!
虽然这些证据大多属于旁证,无法直接形成铁证,但环环相扣,如同一条冰冷的锁链,将李氏牢牢捆住!
李氏看着那一样样证据,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变灰,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完了!
“是……是张太嫔!是她逼我的!”李氏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哭诉起来,“她说……她说母亲开始清理内宅,定是察觉了什么,不能再留……她给了我药,让我找机会……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她说若我不做,就要将我母亲当年做下的丑事公之于众,让我们二房永无翻身之日!”
果然是她!张太嫔!
“她为何要屡次三番针对我国公府?甚至不惜对母亲下此毒手?”周临澈逼问,声音森寒。
“我、我不知道具体缘由……”李氏眼神闪烁,似乎在极力回忆,“只听她偶尔提起过,似乎……与当年宫中一位早夭的皇子有关,好像……好像与老国公爷当年在宫中担任侍卫统领时处理的某桩旧案牵扯……她说,国公府欠了她的债,必须血债血偿……”
早夭的皇子?宫中旧案?血债血偿?
周临澈与沈莲岫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这竟牵扯到了上一代,甚至更早的宫廷秘辛!
“还有呢?”周临澈继续施压,“张太嫔一个失势太嫔,如何能拿到‘碎心散’?她在宫中与何人勾结?宫外那些身份不明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李氏茫然摇头:“宫中的事,她从不与我细说……至于宫外……我、我只偶然听她提过一句,说什么‘海外仙山来的贵人’,能助她达成心愿……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海外仙山!紫鳞令牌!
周临澈心头巨震!张太嫔果然与那神秘海外势力有关!
审讯到此,李氏所知有限,但透露出的信息已足够惊人。张太嫔因陈年旧怨对国公府恨之入骨,勾结海外神秘势力,利用李氏下毒,其背后隐藏的阴谋,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深、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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